顾宴如见她如此淡然,没有丝毫他预料之中的那份震惊与质问,笑意渐弱,心中冷嗤这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顾宴如对她道:“公主是聪慧之人,我便直言不讳了,只要公主你打开城门乖乖受降,我便放过翎州城的所有人,留他们一命。这样既不会有人伤亡,也不浪费时间,如何?”
赵清幼抿唇沉吟着,回首望向身后的翎州城,血流成河,狼烟未销,满目疮痍惨不忍睹。许多士兵身上裹着的纱布还渗着骇人的鲜血,所有人都明白,这一仗即便是要打,他们也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公主,不能答应他们,即便只剩下我们这些人,我们也会拼劲权力维护大宋的国土。”
“是啊,他们想践踏大宋的大地,就必须先得从我们的尸首上踩过去!”
......
士兵应战的声音越来越多,可赵清幼的心中却越来越复杂,犹豫不定,明知此战必败,她怎么舍得让这些本就苦命的人再去赴死。
这么多条人命,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让赵清幼有些难以喘息。
“谢听迟......”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身边的谢听迟,“我该怎么办才好?”
一边是国家忠义,一边是人命关天。她从未上过战场,也没体验过那一份悲壮,不知该如何顾全大局。
谢听迟体会到了她的纠结,轻轻握过了她的手,浅浅露出安慰的笑道:“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
他将赵清幼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亲吻,“放心大胆去做,有我呢。”
不知是否因为每一次谢听迟都能带着她险中逃生的缘故,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赵清幼便能安心不少。
赵清幼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杂乱的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谢听迟分析着现在的形势想出对策来。
“按照如今悬殊的差距来看,若是我们拼命死守,最多能拖多久的时间?”
“从目前看来,城内只剩下大约几千兵马而已,若是占据守城优势,最多也就两天的时间了。”
谢听迟微眯着乌眸,根据以往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进行推断着,情况严峻,他不由的拧紧了眉头。
若现在这几千兵马是他的铁骑军,恐怕十天半个月也不在话下。
赵清幼玉眸中透着棘手的担忧,道:“两日......能够吗?我先前派乐竹去泸州向二位报信求救,按日子来算到这至少还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