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提起乌金枪头也没有回地便离开了。
留在身后的四皇子气得面目扭曲着,恨不得要将他生啖饮血,怒一拂袖气愤道:“不过是一个靠着武定侯的狗而已,等老侯爷死了本王看看你还如何给本王嚣张!”
他今日非但没有除去碍事的赵清幼,反倒还被这个目中无人的纨绔给用枪尖指着威胁了一同,颜面丢尽。
近侍凑上来小心翼翼地请示道:“殿下,若是谢侯爷与锦昭公主真关系不纯,那对我们就不利了。今日属下还看到太子意欲拉拢锦昭公主,且皇后娘娘与公主也关系融洽,这样下去我们便要受制于人了。”
四皇子眉一横,用力踢了近侍一脚骂道:“本王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
近侍摔倒在地,跪着不敢发一言。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四皇子眯了眯眼眸,透着几分狠厉,于是他吩咐道,“来人,替本王备纸墨,本王要给那个人写信。”
......
烛帐灯火葳蕤,外头可以听到初夏的蝉鸣之声,稀稀落落,此起彼伏,为这宁静的夜献上了一曲。
赵清幼坐在烛火前闭目养神着,今日之事事发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总觉得仍旧余韵阵阵。她伸手想要拔去头上的簪子梳发,碰到了光秃秃的发团那才想到自己的白玉簪已经被当做护身符给了顾宴如了。
赵清幼叹了口气默默地放下了手,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并没有太意外,毕竟这一切都是她提前便计划好的,从这一场春猎,到护身符,每一个节点都是她精打细算地早就算计好的。
就连给了簪子后的那一阵娇羞都是她佯装出来欺骗众人的。
虽然有落马这一段小插曲,但这事也为她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把,如今她便试探出了顾宴如对她的心意,至少是有那意思的。
可一切都在她计划之内,赵清幼却仍觉得心中似乎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好像偏离了自己的意愿。
她坐着的身影借着烛光倒映在了账帘上,显得有些单薄。
帘外,男子静静地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帘上倒映着的那一抹倩影,目光闪动而柔和,伸手想要撩开帘帐见她,却可笑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