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嘉帝,谁来可怜她?
谁来可怜在权贵奴役之下苦不堪言的大宋子民?
赵清幼的眸中微微泛起了点滴猩红,就像是被激怒的困兽,充满了恨意。
“锦昭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金钱、权力,我都要。”她字字坚定,斩钉截铁。
“放肆!”嘉帝听到后很生气,“你一个女子要这些做什么?”
又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偏见,赵清幼从小听到大,女子便是低人一等,女子便只能任人摆布,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清幼喜怒不形于色,缓缓开口道:“父皇可以选择不答应,只是父皇也清楚如今的局面。再过一个时辰,太子殿下和四殿下应该又要来探望您了吧?”
她唇角弯起一抹泽凉反讽的笑意,提醒着嘉帝,那两个“孝顺”的儿子可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殡天。
嘉帝脸色一变,由紫到绿,他自然明白赵清幼的意思。
太子背靠温氏,又是储君,在朝中深受不少人的支持。而四皇子身后是如日中天的宁氏,母亲是当今的宠妃,与太子势均力敌,不分轩轾。
嘉帝爱了权力一辈子,怎会甘心那么轻易将自己的皇位弓手相送,他们越是急迫地想要一争高下,嘉帝心中便越是不满。
朝中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恶犬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手里的宝座,这几年越来越目中如人,对他的命令也是当做耳旁风。
见嘉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犹豫不决之时,赵清幼不禁划过一丝不屑,事到如今,他还在锱铢必较着自己手里的权力与颜面。
在他的眼里,皇家的威严胜于一切。
“父皇若是答应,那么这江山还会是大宋的,若是不答应,那锦昭可就保不准,这锦绣河山是否还会属于我们中原人。”
赵清幼的这番话击中了嘉帝一直所隐隐担忧的一点,北周细作未除,朝廷内臣勾结外敌,此间定不会只有作为替罪羔羊的马培一人。
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到时可不就是篡位那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这万里江山就被北周人给肆意侵略霸占。
一寸山河一寸血,纵亡国灭种,势不与贼共立。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1】
赵清幼说完后便欠了欠身行礼要离开:“父皇好好养病,锦昭便不打扰了。”
她转身刚走没两步,嘉帝便叫住了她。
“等等。”嘉帝看向她的眼神无助之中又带着丝丝绝望,“朕答应你,你想要什么?”
目的达成,嘉帝松了口,赵清幼得逞地勾起嘴角,弯延着一个漂亮昳丽的弧度,宛若海棠黎绽开,美丽之中带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