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宝贝地接过那只蝴蝶纸鸢护到了怀里,道:“这是公主姐姐特地给汐儿画的风筝。”
“公主姐姐?”书生有些惊愕地看向赵清幼。
赵清幼没想到颜汐这么快就说漏了嘴,尴尬得露出一个笑容解释道:“你不必拘谨,我今日只是来闲逛玩乐的,没想到能遇到崇敬张君澜先生的相同爱好者,很是欣慰。”
赵清幼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赶紧扯开话题道:“我瞧你不像是御京的人,可是从外地来的?”
书生答道:“正是,在下本是泸州人,因过了乡试,是以特地进京赶考,来参加春闱会试。”
春光无限,柳荫轻遮,影子落在了顾宴知的一身胜雪白衣上,斑驳点缀。
在交谈过程之中,赵清幼得知,书生名叫顾宴知,此次来御京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春闱。
他家境清贫,家人都不在了,只能寄人篱下,萤窗雪案地苦读,年纪轻轻靠着过人的才华通过了前面两轮考试成了举人。
本应该有专人护送他进京,但奈何因他身份地位无靠山,拿钱办事的那些官员便直接忽略了他,是以顾宴知只能自己只身赶路前来御京考试。
顾宴知平日里对画的研究很独到,不仅细致还有着自己的见解。
赵清幼与他的闲聊之时便觉是高山流水,伯牙遇子期般的轻松自在,相见恨晚。
于是颜沐邀请了他一起去九思弄的三牌楼一同饮茶。
赵清幼觉得顾宴知仿佛无所不知,对外边的世界无所不晓。
他孑然一身游山历水,东南西北,见过大宋壮阔秀丽的山川河海与丰富动人的人土风情。
当他将遇到的那些琐碎趣事讲与赵清幼他们听时,众人都陶醉于其中,津津乐道。
顾宴知道:“在下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走沙道了,再往北没有路,需要走官道便没有再继续。”
“走沙道当年我和老二也去过,那里有很大的沙漠,一望无际,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传闻中的吃人谷,听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那里。”
颜沐回想起自己年少随父征战的时候也经历过不少奇闻趣事,不禁慷慨道:“回御京后,便总感觉憋得慌,不如在外面漂泊行军来得逍遥自在。”
“我也记得,那时候我还和那边走沙营的营长一起骑过骆驼,比骑马可要有意思。”颜澈点头附和道,面上浮现几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