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的脸色一瞬间红了又绿,又喜又慌,精彩到了极点。
喜的是,八百两纹银,可是要大大地赚一笔;慌的是,不知道那位客人知不知道桃儿已经不是处子?万一是什么第一次来玩的权贵人士,误打误撞买了个“假货”回去,岂不是要砸了他们招牌?
还好,白家不甘示弱,喊了新价:“一千两!”
接下来的竞价成了两家客人的炫富比拼。你一回我一回,价格喊得越来越高,台下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终于,那家不知名的神秘客人,在白家仆人喊了“两千两”后,招呼小厮回去讲了句什么——出来后小厮便举牌喊道:“我家主人也出两千两!”
龟奴一脸尴尬:“这一样的价格,可竞不了标啊……不如这位爷再看看其他的姑娘?”
看着那纱帘里的神秘人,桃儿心跳如鼓。
那位小厮却摇摇头,开口:“我家主人出的是两千两黄金!”
全场哗然。
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纹银,这等于直接把价格翻了十倍。
财大气粗如白景崇家,他家仆人此刻也愣住了。
倒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出手便是这些黄金的人家,他主人白景崇怕是得罪不起。
桃儿更是整个人愣住。
她养在妓馆,从小除了打杂就是在一边弹弹琴伴奏。论客人,她能记住名字只有一个白景崇。
这是谁,肯花这些钱,在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雏妓身上?
还是个被别人睡过的“假货”?
平素总是举重若轻的鸨母,此刻也有些慌张了。她不顾台下人还在议论纷纷,拉了桃儿,一边叮嘱着她等下不要随意开口,一边带她上了二楼去给那神秘人谢罪。
进门,桃儿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顺眼。
“这位官人,实在是对不住,我家龟奴大概是没给您解释清楚规矩——今日这位桃儿小姐,是已经被人摘过花的……实在是不配您这大手笔。不如您就把她让给了另一位出价的恩客,我再给您送几个姑娘?那几个可都是未满摘花年纪的,正正经经的干净处子,嫩得都能滴出水儿来……”
鸨母话未说完,忽然被一声中气十足的磁性男声打断:“大娘,你甭废话了,我就要这个姑娘。你走吧,别在这儿絮絮叨叨的,烦人。”
桃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鸨母闭了嘴,讪讪离开。那人起身,走近桃儿,似乎是打量了她半天,忽然开口:“你抬起头来,让我瞅瞅是个什么模样儿,能让展皓云这么上心?”
展皓云?那个开封第一侍卫?
桃儿瞬间回想起一个月前被他在大街上追捕、一路跟到天香苑包房的经历。
他看上自己了?怎么可能!
何况,眼前买下自己的这又是谁?跟展皓云什么关系?
桃儿压下脑海中的疑问,挤出一脸乖巧的微笑,乖乖抬头。
只见眼前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双上扬的浓眉下是凌厉的双眸,明明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气势却强到她几乎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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