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这么多,她就全然没看见,竟认定他喜欢别人。
被拢进他怀中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声若蚊蝇:“难道不是吗?”
陆靖以手抵额,前思后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过何事,能叫小姑娘误解这样大。
除了那个父辈订下又退了的婚事,他自回京,就没见过盛家的人,盛家有意传播造事,他也出手压制了几回。
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的陆将军,又害怕小姑娘再继续误解下去,抚着小姑娘迤逦的背脊,哑道:“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照攥着他衣袍上的手微微颤巍,沉而无力道:“你从前在梦里唤过她的小名,我听见了。”
陆靖闻言,眉间一拧,他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做这样荒唐的事,更何况他与盛明芙压根没半分交情。
想想也知这定是小姑娘的死穴,若他板板正正地说“何时的事?”、“我怎不知”、“你听错了”诸如此类的,小姑娘指不定得怎么伤心。
他抬起阿照的根根纤指,紧紧攥住,又尤嫌不够,置于薄唇轻轻一吻,这才缓缓开口解释。
“当初定亲一事,是我父亲与盛老将军定下,彼时我还未认识你,对婚事更是从不上心,只觉得娶谁都一样,便答应了,我与她只廖廖见过几面,没有半分的往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
阿照她咬着红唇,语气委屈:“那你喊的阿芙,又究竟是在唤何人?”
“阿宓?”他慢声念了一句,恍然大悟后轻笑了一声,原来小姑娘一直吃的是自己的醋。
他贴到她耳廓边,一字一句告诉她:“我梦里的阿宓,就在我面前。”
阿照震惊,满脸疑惑,瞪大眼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呢,彼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苏宓啊,又怎会在梦中呓语她的名字。
可男人眉眼那般虔诚,半点都不似作伪,让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她突然很想要相信他一次。
正在此刻,房门被人轻敲两下,传来声音:“娘子、郎君……你们可饿了,家里做了点羹粥,若不嫌弃,先用下,填填肚子。”
阿照抹了抹泪,从他怀中出来,正要起身去开门,被人拉了回去,“我去,你在这等我。”
陆靖接过粥,又重新阖上了门,眨眼的功夫,木桌上摆上了热腾腾的米粥,配着几碟小菜。
烛光下,男人的神色温柔:“你定饿了,先吃完,吃完才我再同你解释。”
折腾了一日,阿照确实有些饿了,她双手捧着碗,吹了烫着的粥,一口一口喝起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