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顺咂了下嘴:“长公主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爷还整日往公主府里跑做什么?”
随祯心神微动,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唇角却不动声色轻扬了扬:“我自有我的用意。”
随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旁人瞧不出,唐顺自幼便跟在他身边,多少也能察觉一些。
他心下暗暗腹诽,用意别不是放在人家小娘子身上吧,爷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位别国公主,这要是想心想事成,恐得费不少波折。
他想想就觉得头疼,抬眼又见随祯手中攥着封信,不由道:“我们来魏国也有一段时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定是宫中催陛下回去的吧。”
苏羡穿过曲廊,走向这处,刚到门口,便听见唐顺这话。
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
她四肢百骸僵滞,愣在原地。
正逢一婢女端着攒盒走向这处,远远见着一抹倩影,正愣愣地站在门边,她惶恐出声:“公主殿下。”
屋内的人背脊一僵,随祯循声望了出去,便见苏羡怒气汹汹,靛蓝色的月华裙飞扬,转身便要走。
男人眸色一紧,上前将人拦住,“公主何时来的?”
苏羡抬眼看他,两人眼神交织之际,随祯心头一颤,她定然是听见了。
唐顺见状擦了擦汗,悄无声息地拉着婢女下去。
随祯面色平静,可掌心显然是带了汗的:“公主别急,先听我说。”
苏羡虽气他骗自己,却也着实好奇,绥国皇室的人,为何要跑到大魏来,他想图谋什么,亦或是想刺探些什么。
随祯趁她思绪纷飞,攥住她的皓腕,一把将人带进了屋内。
苏羡垂眼,见搭在自己袖侧上的手,用力甩了甩,男人却愈发用力,锢得她不得动弹。
她气极,瞪了他一眼:“随祯,你究竟是何人。”
随祯生生挨了她这一眼,无奈道:“你听见了是不是?”
她那么聪明,听了方才那话,定是能猜出来了。
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既她想知道,那便让她知道好了。
随祯轻道:“正如公主所想。”
听他亲口承认,苏羡仍是呆滞了一瞬,她嗤笑道:“不知绥皇远道至大魏,有意接近大魏皇室,意欲何为?”
她的话既带着讽,又带着划清界限的疏离。
随祯浑身一僵,知道自己如今在她眼中便是意图伤害她母国的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