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小跑着拦在了他面前,不顾面色难堪:“陆郎君,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陆靖看着不远处的沈誉,急忙忙往右边的小道上赶时,彻底没了耐心。
男人冷冽道:“周四郎方才出来醒酒,现下就在廊檐处,沈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与其在这同我费闲功夫,倒不如另寻鱼池来得快些。”
三言两语便挑中了眼前人的意图,沈四娘捻着帕子的手握紧,顿觉遍体生寒。
陆靖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越过她,急步往右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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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被人推进了一个房间内,室内阒然,未燃烛灯,屋子外又正对一棵参天大树,恰好遮挡住天边的所有月光。
阿照眼前一片乌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扶着墙摸到门,可任凭双手如何使劲,那门都推不开。
她又不傻,一连串的事下来,早已猜出自己是被皇后算计了。
浑身愈发软绵,她无力地半靠在白墙上缓缓蹲到了地上。
在宫内行凶,皇后定不敢胆大至此,将她困在这,到底是要做甚,她思索一瞬,脑海中浮出个猜测。
旦夕之间,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姑娘柳眉拧紧,撑着双眸努力辨认,却始终瞧不见进屋的人。
一股惊惧顿时从背脊蔓延上头,她逼着自己压下惊慌,抬手从发鬓上胡乱抽出一支簪子。
脚步声一点一点朝她靠近,她娇怒道:“你是什么人。”
话音一甫,嫣红的唇被人用双手捂住,阿照浑身顿住,手上的金簪朝男人的脖颈胡乱刺去。
“啊啊——疼死我——”沈誉惨叫了一声。
阿照原本还不确定,沈誉这一叫唤,倒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扶着墙站定:“你是沈家六郎!”
被她识破,沈誉也不打算装下去,他捂着冒血的脖颈,笑容猥琐:“公主别担心,你我今夜一同醉酒,走错了房间,这才阴差阳错互失了清白,待明日天一亮,我便请陛下将公主赐给我,往后我定会对公主爱护有加。”
她举着金簪,娇容觳觫:“混账东西,你若敢碰我,我定叫你后悔一世。”
沈誉掏出火折子照亮室内,小姑娘三千青丝如瀑般垂在身侧,盖住半边小脸。
一束橘黄色的光亮打在小姑娘玲珑窈窕的曲线上,他喉间咽了咽,浑身生火:“公主放心,我一定怜香惜玉,叫公主舒服的。”
“叮”的一声,小姑娘手中的簪子被他夺过,掷到了地上。
沈誉吹灭火折子,朝她扑了过去,倏忽,大门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