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而飘忽,尾音都打着颤,像钩子一样,缱绻地从顾君瑜耳畔勾过。
顾君瑜觉得自己醉得不浅。
“你稍等,我去找药膏。”他说罢试图起身,不过顾教授高估自己了, 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起身了。
他倒在陆沉菀旁边,头越来越沉,缓缓闭上了眼。
陆沉菀听着耳畔之人均匀的呼吸,心情万分复杂。
她微微偏头,便对上那张熟悉的俊脸。
他睡得十分安宁,黑而浓密的长睫安安静静地垂着,鼻梁英挺,唇形优美,下颚线条分明,却又不失柔和。
室内灯火跳跃着,昏昧的光线渲染了一室旖旎,像个梦境一般。
陆沉菀出神地凝望他许久,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心中却涌起一股怅然若失。
他待自己哪里都好,可为什么……独独无男女之情?
翌日,顾君瑜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睁眼望着帐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昨晚被裴钧拉着灌得实在太惨,他前世都没喝得这般烂醉过。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似乎是陆沉菀扶他?
真是难为小姑娘了,她那娇软的小身板要扶比她高个头的自己,肯定没少吃亏。
顾君瑜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去隔壁找陆沉菀。
出人意料的是,陆沉菀的房门却是紧闭着的。
顾君瑜有些纳闷。
这时,红儿从陆沉菀的屋内走出,对他作了一礼,“王爷。”
“王妃还未醒来?”顾君瑜问。
“王妃说今日身体不适,便不与王爷出去了。”红儿解释道。
“她……”顾君瑜正要问陆沉菀哪里不舒服,刘大却来回禀他,戚淮和萧牧要离开。
顾君瑜只好跟着刘大去外面。
戚淮今日要回黔州府,顾君瑜知他有政务在身,不便挽留,便送他和萧牧一程。
戚淮笑道:“今日怎不见王妃?”
虽说时下常有女子不该抛头露面的说法,不过安王对安王妃却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甚至时时都将王妃带在身边,简直形影不离。
戚淮和萧牧早都习惯了,今日不见安王妃,反倒让戚淮觉得困惑。
顾君瑜随口解释道:“王妃身体有些不适,便没出来。”
戚淮倒是很快领悟,笑道:“王爷与王妃感情深厚,如胶似漆,真真令下官羡慕不已啊!”
顾君瑜一时没意会到戚淮的画外之音,还道:“戚大人何不邀人去接戚夫人过来?”
戚淮:“王爷有所不知,下官家中老母年迈多病,不宜奔波,因而只能委屈她留在京中照顾父母小孩。”
萧牧没有家眷,听不得这两已婚男人腻歪,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