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无事可忙,陆沉菀不想和顾君瑜再共处一室,便去红儿房间做点女红打发时间。
不过去之前,她还是折回房里看了眼,帮睡着的顾君瑜盖上薄被才离开。
柳婆婆纳着鞋底,见陆沉菀有些走神,便问:“王妃可是有心事?”
陆沉菀自是摇头否决。
“我知王妃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的礼数比我这乡下婆子多,我本不该逾矩多问。但王妃身边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我也很为你心疼。王爷对你虽好,但有些话还是得女人间才能说。”
柳婆婆看了看陆沉菀的脸色,试探着问:“王妃与王爷平日是不是分床而居?”
陆沉菀还未答,红儿抢先一拍脑门,“哎呀!我就说王爷怎生还特地隔了个小间休息!”
红儿是近身伺候陆沉菀的丫鬟,这事自然也是瞒不过的。
柳婆婆道:“王爷对你疼爱有加,按理你们没理由分床睡,我想王爷定是有难言之隐。”
陆沉菀又红了脸,“没有。”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太没底气。
她和安王流放至此,也生活了这么久,安王对她全无反应。
以前安王消沉颓靡,他们之间关系冷淡也就算了;如今他们关系亲近,安王却全无圆房之心。
本来在安王振作之前,她亦无心想这些。但来到庄子之后,安王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人非草木,近日她也想通了,既然已成夫妻,她也希望能与安王过上普通百姓之家的生活。
不过安王似乎并非这样想……
柳婆婆又劝:“你别觉得不好意思,这男婚女嫁、开枝散叶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与王爷都年轻,及早诊治,早些给王爷传香火,这是正经事,可别因皮薄耽误了。”
红儿点头,“就是!王爷以前生过病,身子骨虚,好好补补,肯定能生个胖娃娃。奶奶,我表叔不是吃过这种方子么?那药引子也不难寻,我去山上挖点回来,熬给王爷喝。”
陆沉菀感觉自己没这个脸,赶紧劝阻:“你们别瞎折腾,王爷身子刚好,尚需休养。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相信他。”
安王曾说两年后再与她谈今后的人生,或许他另有原因吧。
戚淮在顾君瑜这里住了一晚,第二日才与顾君瑜道别。
顾君瑜送他离开。
临别之际,戚淮还是将银票交到顾君瑜手上,“王爷,这是皇上吩咐我转交给你的,你还是拿着吧!我想以王爷之才,这些银子在你手上也定能发挥作用。”
戚淮昨日跟顾君瑜聊了许多关于农耕的话题,下午又随顾君瑜去看了地里的庄稼,他如今对顾君瑜已是由衷佩服,也十分认同顾君瑜的观念,认定顾君瑜从高人手札上学到了精髓。
他昨晚躺在床上辗转许久,安王如今处境艰难,这笔钱给他,或许能解他之急。
若是安王能将所知的农耕要术研究通透,传与世人,那价值更是远非这一万银票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