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瑜也没将她叫醒,自己起来洗漱一番,准备去厨房做早点。
推开厨房的门,顾君瑜傻了眼,地上一片狼藉,昨日没吃完的生肉不见了,屋内还有爬行过的痕迹。
顾君瑜不放心,起身将厨房和院落搜了一遍,罪魁祸首没找到,他看了眼陆沉菀的房间。
略微想了下,走了进去。
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顾君瑜准备离开之际,却发现地上有张纸。
顾君瑜将之拾起,展开看了眼,是一张典当行的字契。
原来陆沉菀不久前去当过玉佩。
顾君瑜想起原书中的一段情节来,顾云轩重金买玉赠陆沉菀;按理陆沉菀不该接受,赠玉在这个时代的意义和送定情信物差不多。
不过陆沉菀收了,回了顾云轩银子。
顾教授想着,忽然就感到头上颜色绿了。
这种想法很微妙,虽然他清楚自己没什么资格这么想,但想法总是追着他跑。
顾君瑜面无表情地将字契收好,既然这事被他知晓了,那他决不能让自己再有戴绿帽的机会。
更何况,看字契的日期,正好在安王府火灾之后一日,想来陆沉菀当掉这块玉,多半跟安王有关。
做好早点,陆沉菀还没醒来。
顾君瑜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不放心,直接去了床前。
床上之人满脸通红,顾君瑜伸手在她额头一探,脸色更严肃了。
“陆沉菀?”顾君瑜试图将她叫醒,不过床上之人却没有丝毫回应。
在这种医疗水平落后的时代,风寒发烧也会要人命,顾君瑜不敢大意,赶紧拉开被子,用湿巾帕给她物理降温。
陆沉菀意识迷糊,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在重复噩梦。
那一年,她十岁,母亲刚亡故。
她被人推下翠萝院的枯井,里面又黑又冷,还盘踞着一条冷滑的毒蛇。
她惶恐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极力遗忘这段过去,不想伤痛的记忆却是那么深刻,轻易就被唤醒。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弄死那条毒蛇,她只记得那种恶心冰冷的触觉,永世难忘。
井外传来下人嘴碎的谈话:“太子被废,大小姐的太子妃梦碎了。”
“做不了太子妃,还可以做皇子妃,我听说大小姐和四皇子有私情,不然那四皇子怎会冲撞龙颜也要保大小姐?我听闻四皇子在宁德殿外跪了整整一夜,此情可真是撼天动地。”
那些声音像魔音,一直不停地摧残她的意念。
“别怕,是梦。”一道儒雅而又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些冷嘲热讽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