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这是给它杀菌。”
“杀菌?”
顾君瑜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杀菌这种说法,便解释:“兰花的花根脆弱,要是通风不行,浇水过量,就会像冬天的棉被一样生霉腐坏,我们需要将上面的霉菌晒一晒,它才能重新长出健康的根须。”
陆沉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花草也要晒。”
她还是有些狐疑,“当真不会晒死?”
“当然不会,我们还要靠它过这几个月呢。”顾君瑜忽然发现逗这小姑娘也挺好玩的。
黄昏,顾君瑜将晒过的兰花重新种到盆中,再盖上一些苔藓。
至于根部腐烂得比较严重的分株,则种在院子角落,看是否能存活下去。
中药太苦,顾君瑜精神好些之后,便让陆沉菀别再给他熬药了。
是药三分毒,而且那味道真的太难下咽。
太子在流放之前少有生病,说明身体底子应该还是不差的,他现在要做的是加强锻炼。
顾君瑜前世也是个健身达人,自是受不了这病恹恹的身体,他能下地活动后,便开始做些强身健体的运动。
陆沉菀不用再做女红活换钱,这几日也稍微闲了些。
如今家里清贫,事事都得他们自己动手。
陆沉菀倒没有用蜀锦给自己做衣服,只给顾君瑜缝了一床棉布被套。
顾君瑜看她还是天天穿那两身粗麻衣,粗麻面料质地硬,处理得也不好,穿在身上既不柔软也不暖和。
最近一直是阴雨天气,陆沉菀也没有别的衣服,冷得唇色发白。
相比起来,安王的衣服虽然也是布衣,但比粗麻布料要好许多。
陆沉菀这小女孩换用现代话说,妥妥是个傻白甜。
不过若她稍有点心机,也不会跟着安王流放到黔州了。
绵绵阴雨持续了六七天,惊蛰那日,天气终于放晴,宋梅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在晨光中偷偷探出头来。
顾君瑜唇角微扬,对推门而出的陆沉菀招招手,“去把布匹带上,我们一同京城,给你做几套新衣服。”
他说得自然,语气如兄长一般。
不过听在陆沉菀心里,却漾起了一丝丝涟漪。
陆沉菀脸色微红,“我自己也会做衣服,不用去找裁缝了。”
他们得省着点用,不能像在京城那般大手大脚。
顾君瑜扫了眼她白皙细嫩的手指,“缝制一件衣服太耗时费神,我们可以把这个精力省下来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