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瑜也不急,反而悠悠道:“那你也可以花千两白银去买一盆新的。”
“你这是坐地起价!”那家仆更恼了。
少年给小厮做了个让他住嘴的动作,“成!但你要是给我弄死了,我便抓你去官府。”
顾君瑜还以为他会让自己等价赔偿,没想是送官府。
可别说,要他赔钱,他还头疼;但送官府,他却是不怕的。
顾君瑜微微一笑,答应得十分干脆:“可以。”
少年:“空口无凭,我们得立下契约。”
顾君瑜:“嗯,可以。”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布庄,少年命人备了文房四宝,要与顾君瑜立契。
这布庄是少年家里的铺子,里面堆满了绫罗绸缎,果然是只小肥羊。
要是他没猜错,此人应姓谢。
“我与你立契,但你得先支付我一笔定金。”顾君瑜提议。
少年:“我今日出门只带了五两银。”
顾君瑜:“无妨,也可以拿布料作抵押。”
这些天若非陆沉菀悉心照料,他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这小姑娘跟着自己吃苦受穷,顾君瑜心中也很过意不去。
陆沉菀天天都穿那两身粗布衣服,灰扑扑的,像她这个年纪,应是最爱美的,买点好料子回去,她该喜欢吧?
少年不喜他的贪得无厌,不过为了那盆珍贵的兰花,还是道:“你想要什么布匹,自己去选,我们在定金里抵扣。”
顾君瑜选了一些适合女子穿上身的鲜艳锦缎和丝缎,其中又以价格最高的蜀锦居多。而后又选了几丈质感还行的棉布,用以做四件套,他现在用的棉被套子质感太差。
选备齐全后,顾君瑜对少年道:“就这些吧!”
少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你这是买回去提亲?”
“提亲?”顾君瑜笑了下,“我已经有妻室了。”
“你们感情想必很好。”少年感慨道,语气透着羡慕。此人拿了银子便给自家娘子买上等布料,倒也并非十恶之辈。
顾君瑜觉得这少年人有些意思,便提点他一句:“女孩子是用来疼的。将价格清算出来,我们立契吧!”
女掌柜算了账,一共十五两十钱,看在他买得多的份上,他们把那十钱零头抹了。
少年给了顾君瑜五两现银,加上布匹相当于二十定金。
立契签字,不出他所料,这少年正是当地首富谢府的独子谢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