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应允了,江淮亭方如释重负,他在郁鸾唇上吻了一下,好似失而复得一般重又将人拢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
而郁鸾,在与他交颈相拥后,清透的眼眸中,那股决绝没有退散,反而凝成了风暴,在她的眸子摧枯拉朽,得风暴过去,透澈的眼瞳中黝黑如深潭。
若是自己拼尽了全力,为乞凌仙尊报了杀母之仇,那心中纵有滔天的恨也大抵会彻底消散吧······
她愣愣地想着,指尖却突地一痛,郁鸾低头,发现自己的食指尖沁出了一滴血珠,而江淮亭正拿着她的手按在他手中的玉佩上。
郁鸾认了出来,那是他的元阳玉佩。
只见她的指尖血染到玉身的下一刻,瞬时间便被它吸收了,随即玉佩便散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江淮亭也将指尖划破,将血滴在了玉佩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玉佩戴在了郁鸾颈上,见她有些疑惑。
他便耐心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要送给我未来的道侣。”
接着,他神情躲闪了一下,斟酌着说辞。
“你一定要随身携带,可佑你安康。”
郁鸾摸了摸坠在心前的那块玉佩,说起来,她对它还颇为熟悉,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落在了自己手上。
江淮亭见郁鸾没追问下去,提着的心骤然一松。
这枚玉佩确实能护她安康,因为玉佩已经吸收了郁鸾与他的指尖血,一旦郁鸾陷入了危险,他便立刻感知到,第一时间赶去她身边保护她。
还有一点是,他们两人的魂魄,已经被玉佩烙印在了一起,无论郁鸾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即便是郁鸾死了,除非是魂飞魄散,他也能将她的魂魄收到自己灵府内温养,待找到合适的身体后,再复活她。
可这些事情他不能与郁鸾讲,怕觉得自己对她的爱太过极端。
怕她不能接受。
翌日一早,郁鸾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又跑去了绕云峰的广然居。
见到繁绫仙尊的时候,她又换了一本新话本来看,而青怜仙尊,则在距她稍远一些的地方,给她安静地剥着香瓜子,不时还抬头看她一眼。
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与满足。
见到郁鸾来,云岸歌放下话本,递给她一本新的丹道书,郁鸾翻看了几眼,又将那本书放回了远处,什么话也不说,只定定地看着云岸歌。
云岸歌一愣,心领神会地将一旁自郁鸾以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青怜仙尊给赶了出去。
将竹门掩住后,云岸歌一挑眉,冲着郁鸾说道。
“说吧,想打什么歪主意。”
闻言,郁鸾莞尔一笑,对着云岸歌躬身行礼后,才淡然开口。
“仙尊,我想学些不一样的。”
就这样一晃,七八日已悄然过去。
丹成殿内,云岸歌看着她手中即使在白日里,也散发着着荧荧浅绿光芒的上品荧石,啧啧感叹。
“真的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