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好奇看了眼,殿中宽阔,但颜色沉重,殿内大部分都是书册,丝毫没有女气。
她还是活得像个郎君一样。
殿外的雨泠泠,蔡真便说:“您且在这儿坐一坐,我要回去给殿下看午膳了,殿下今日还没吃东西。”
说完匆匆就走了。
李姝一个人也不敢乱走,只是枯坐在殿中。不多会儿便见阿竺进来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看到熟人了,李姝惊喜地看着阿竺,阿竺也惊喜。
阿竺便先说:“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停,你今天就别回去了。”
李姝看着殿外的雨,问:“殿中湿冷,哥……殿下最怕冷,怎么不多点几个炭盆?”
阿竺叹气:“她一整日都在南偏殿中办公,只有半夜才回来休息。”
李姝问:“是不是没人帮她?”
阿竺也不懂,只说:“反正阿符说,百官罢官之后的那几日,她几乎没休息过。这几日好些了。”
李姝听的心酸。
那边的吕匡渊因着北境的事,已经大大松了口气。
李令俞给他看了北境的战报,他看了眼便夸道:“真是后生可谓,堪堪二十岁,便斩杀了突厥王。这样的功名一辈子都亮眼,少年将才,合该如此!”
李令俞见吕匡渊高兴,便说:“我欲封他冠军侯,吕大人以为如何?”
吕匡渊收起脸上的笑,看着她,很久没说话。
李令俞也不催促。
吕匡渊慢吞吞说:“年少负盛名,未必是好事。”
李令俞却说:“可朝廷缺将才,我要给他们一个讯号,武人终归靠武,不靠家世。且北宫式微,两宫权柄终究会集合。虽古话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可眼下缺武将,也缺文臣。”
吕匡渊还是没有痛快表态,只是想了片刻,才说:“且等年后再说,北境战事还没有结束。”
李令俞只是给他提了句,态度也很随意,并没有强制他同意,可吕匡渊知道,她应该是定了。
不多会儿蔡真端着午膳进来,寻常的吃食,十分简陋。
吕匡渊见她丝毫不挑剔,这才惊觉她向来没有什么奢侈的习惯。
李令俞招呼:“吕大人一同吃些?”
吕匡渊在旁边的太明殿吃过了,李令俞又提醒了蔡真一句:“让厨房的人多煮姜汤,连日阴雨,让守灵的大人们都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