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也没想到,她以为曹印能稳坐中书令,定然是守着规矩,才能服众。
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护短的。
“我在曹大人手底下当差那么久,总是有点香火情。”
裴虞却说:“不止是香火情,你才情甚高,其实大多人都为你辩驳。”
严柏年一言不发,见李令俞不言语,便喊:“严恒,煮茶。”
严恒进来后,教育他:“郎君有伤,不能喝茶。”
李令俞见严恒看她,便说:“没事,我看着他,你去休息吧。”
裴虞见他们三人默契,便说:“这一路北境风光十分壮阔,江南自有江南的婉约,这北境也有北境的壮阔。只是时候不对,若是太平年岁,定然要请严将军一同赏游。”
严柏年也顺着说:“马上入夏了,可恨北境的蛮子们南下,若不然定带你们一睹北境的风光。”
李令俞:“若不是北境有战况,我怕是如今还在北台狱中,等着被处死。”
严柏年听得脸一白。
李令俞故意说:“我是连夜逃出上都城,可以说是逃命。”
裴虞试图开导她:“圣人对你多有依仗,怎会允许他们轻易杀你。”
李令俞说:“我死里逃生不止一次,不过是凭借运气而已。若是哪天运气没了,不就是死路一条。”
严柏年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只说:“我陪你就是了,人生一世,能尽兴得遇知己,就不枉此行。”
裴虞觉得严柏年说话太激进,万事不能单凭生死而论。
“你做的事本就敏感,涉险是自然的。但不见得就是必死无疑。起码曹大人和薛大人都在保你。”
李令俞心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当然不懂。
曹太后杀我的消息,连苏绎都知道了,可见曹太后和谢皇后之间已经彻底僵了。
她微微点点头,但什么都说。
“谢裴大人当日为我拖延柳家之事。”
她也是后来回想,那日柳家的人,动作未免太慢了些。想必是裴虞当时替她拖延了。
裴虞见她感谢,有些不是滋味。
“你我师兄弟,不必客气这些。”
这话说得很亲近。李令俞也不反驳。
严柏年好奇问:“你们竟然出自同门?”
李令俞警告他一眼,严柏年还故意说:“裴大人诗文经义十分出众,李令俞擅丹青。你们先生当真厉害。”
裴虞也不解释,只说:“她不光擅丹青,她的诗词也是一绝。若不然,圣人也不会想将永康公主指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