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见他紧张,逗他:“你觉得呢?”
严柏年并不猜,等着她自己说。
李令俞:“准确说,我在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他。但是,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楚。”
严柏年笑说:“那行,等我过几日混熟了,帮你问问。”
李令俞摇头:“别,这事你别打听,对你没好处。”
严柏年粲然一笑:“没事。”
李令俞心说,你别沾这些,你只要做好一枪定乾坤的少年将军就好了。这些阴谋阳谋,就让我来吧,反正我的身份见不得光,注定不能磊落。
严柏年回来的太晚,只能和阿符挤一间屋子。
第二天一早,等李令俞起来,他已经出城去军营了。
军中点兵,他不能不在。
李连着几日,李令俞都能听到远处的声音,只是没想到,萧雍的旨意,这么不讲情面。
旨意中,倒是放权给北三州的统帅严平骏自己决定主将,若是不从者,只管杀。
这或许是动乱中最有效方式,但严平骏未必就敢这么干。
李令俞作为监军,所以严平骏便派人来问了她的意思。
李令俞不了解边将,便让严柏年给严平骏回了信。
严柏年话中,对杨彪多有赞誉,起码这几日,战场向北推进了几十里。可见杨彪是一员悍将,当得起并州如今的主将。
李令俞也没想到,萧诵如此不知死活,此时竟然在此刻派人来并州。
接到消息的时候,李令俞简直啼笑皆非。萧家父子这算是公开较量了吗?
曹印给她回信,信中写:裴虞受陈留王举荐,北上押送粮草。望你一切小心。
李令俞看着曹印信中嘱咐,便在信中大胆询问他,关于彭定西死的前后的事情。
她想,这趟回去,朝中怕是更不太平了,萧雍若是发起疯来,还是一样会毫不留情杀了她。
她总要有些准备。
还有萧诵,若是豫章太子谋反案中,他没有掺合,那么他为何当初登基,要曹太后扶持,却拿不到军权?
那么萧诵背后的动作,萧雍知不知道?
李令俞最后得出结论,在萧诵登基后,萧雍或许是知道的,他不可能什么都不清楚。但是他成器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只剩萧诵一个了。
这样一想,她只觉得自己憋屈。平白无故成了逆贼之后,人人都可以诛之。
曹印连着发了两封信,第二日又收到曹印的信,信中对谢家后续的处置做了解释。
但对萧诵为何突然处置谢家,表示他也不清楚。
李令俞想了许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废太子的事了。
她在两宫行走这么久,深知帝王的心思。
萧诵想杀谢家,但忌惮圣人,所以暂时不敢动谢家,但是他别忘了,谢家是草莽出身,未必会按照他棋盘上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