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听的心里砰砰跳。
这怎么可能。
苏绎明明说过,是因为圣人和豫章太子政见不和,这才生了父子嫌隙,然后太子不同意圣人修建通天观,这才调人北上,惹出了祸事……
竟然南北两地,连说辞都不一样。那豫章太子,究竟有没有谋反?
“那他怎么死的?”
严柏年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死在路上,父亲一直说他可惜了。后来传闻,他是在路上被杀。谁知道呢?”
李令俞却说,这或许对我很重要。
见她着急问,严柏年问:“你怎么会问起他?”
“突然提起好奇,也是为一个朋友问起,对她很重要。”
严柏年就说:“那等我之后帮你向老将们打听打听。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谢啦。”
严柏年扭头看她一眼,利落起身,退了两步站在下方,向她伸手,示意拉李令俞起来,李令俞看着他站在下坡处,顺势就将手递给他。
严柏年以为她好歹是个小郎君,还有些分量。
结果用力一拉,不仅把李令俞拉起来了,还将人拉的连同自己一个后仰,两人一起滚下坡去了……
李令俞被他一扯,情急之下,立刻缩着脖子,心里顿时骂,你个小兔崽子,你故意的吧?
严柏年也吓了一跳,后仰时立刻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伸手护在她后脑勺上,两人抱作一团,一直滚下坡,草地上倒也不见得多疼,只是有些狼狈。
等滚下坡,严柏年还护着她,不肯松手。
一时只觉得怀里的人实在太细瘦太软了,根本就不像个郎君,胡思乱想中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李令俞挣扎了一下,只听见严柏年轻声说:“李令俞,你可真奇怪。”
李令俞没说话,伸脚踢了他一脚。
严柏年笑起来:“像个泼辣的小娘子。”
李令俞挣扎不开,伸手推他,严柏年开玩笑后也松开她,问:“你没事吧?”
见李令俞瞪他一眼不说话,倒也不见生气。
严柏年大笑,松开她,一蹦起身,十分开怀。
并开导她:“就像这样,不用为将来的事整天愁眉苦脸的。若是突厥人来了,咱们杀出去就是。这会儿咱们放马奔跑,就不要想这些,只管快活自在。过几日我也要去并州上战场了,我从不为以后的事愁眉苦脸,只活在当下。”
李令俞见他如此坦荡,心里顿时一片晴朗。
可惜,她不能活得这么坦荡。
她答应说:“若是有朝一日,我自由自在了,就来北境跟你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