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诵抬头,只见曹太后已经满脸是泪,萧诵忙闪着神色说:“母后节哀。”
曹太后问:“什么时候的事?突厥人怎么会突然来攻并州?不是有营州、司州顶着的吗?”
萧诵心情也不好受:“已经十来日了。昨晚中书令进宫来,也收到了报丧的消息。中书令说曹家已经派人去接人了。”
曹太后对他的漠然不能接受,和他强调:“那是你亲舅舅。”
“朕知道。”
曹太后止了泪,一时间乱了心绪。
对谢惠荫之事,也不放在心上了。
萧诵叹气:“今年年景不丰,这战事怕是吃紧。”
曹太后立刻说:“再吃紧,也不能让突厥人进来。并州一旦丢了,再要拿回来,就难了。”
萧诵心烦中,轻叹了声气。
曹太后又说:“你且等等,北宫自有兵马去支援并州,正是春耕,冬麦正好的时节,他们都知道轻重。”
萧诵不是为这个。
曹太后平复了心绪,母子两一时静坐,无人说话。
曹太后心痛至极,但有些话不能不说,这才说:“昨日皇后,来这里走了一趟。”
萧诵皱眉,不知道皇后说了什么。
曹太后说:“当年你杀彭定西之事,当真没有人知道?”
萧诵皱眉问:“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曹太后对谢惠荫动了杀心。
“你的谢皇后提醒我,若不杀李令俞,她心知皇帝你是如何辗转登基的。”
萧诵骂了句:“她疯了不成?”
曹太后什么也没说。
萧诵气急了,才说:“谢鹏程好大的胆子!”
曹太后却说:“我时时在想,若是你没有动心思,是不是如今不至于……”
寿数有损。
萧诵听曹太后这么说,立刻气急:“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曹太后心知,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徒增烦恼,也只是母子置气,便不再说了。
萧诵心里冷笑。
是,就算二哥登基,母后一样是太后,荣耀不减。
曹家一样鼎盛,荣耀百年,只有他一个人不甘心。
所以他动手在前,他算定母后不可能为了外人,揭发自己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