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要是听到,都得骂她恶人先告状。
她卡着七寸,非要闹大,即便是自己杀了人也要闹。
裴虞若是帮腔,她也会拉着裴虞下水。
这次谁也别想好过。
她的最坏的打算,就是鱼死网破。
她起身后,走了几步,又复回去跪下,给陈侯写了封信。
吾妹性禀柔闲,得侯府青眼,而今我为罪人,但家风淳正,无不为忠。若侯府另有打算,望尽早告知于某。姻缘本是结两性之好,若不能和美,便不是好事。某绝无怨言。
她将信写好,身边一时没有人,就托蔡荃说:“我一时无人可托,烦请蔡督事,帮我将这信,转交给陈侯。”
蔡荃叹息一声,心中觉得她确实不容易。只是性情也实在是鲁莽了些。
李令俞说完这才起身,北宫神策军就此归还,萧雍以后怕都不会给她北宫的权利了。
等出了北宫,没想到段功还是跟着她,李令俞自嘲:“你去吧,回去给苏大人复命,就说我没听劝,杀了人,如今要去处理了。给苏大人惹了麻烦,对不住了。”
段功却说:“臣只知道,臣的主人是你。”
李令俞却看着他说:“你是自由的,我更不是你的主人。段功,你记住这世上有情意,但没有生而为奴这个道理。”
说完就去了宫门前呈奏折。
今日之事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京中更是毫无消息。
李令俞到了铜驼街,进礼部官署,直奔办公室,潦草的写了一份十分严苛的奏章。
首参柳恪,再参国舅谢家。
结党营私,招揽学子,罔顾人命,教子无方,酒后失德……
纵女放浪,非世家德行所容……
等她再折返到阊阖门外,求见陛下时,京都衙门的人终于勘验了现场,柳家的大门终于能打开了。
里面的人也终于可以出来了,裴虞没追上李令俞,等他到北宫外,李令俞已经到了礼部官署。
裴虞这才折回官署,一路上他让自己冷静了片刻。
将今日的事串联了一遍后,这才冷静了。
死的是谢鹏程的庶子,残的是谢鹏程的侄子。还有谢元娇,李令俞的刀划了她的脸,裴虞也不知李令俞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他一时情急,等冷静了,才明白自己心切,去的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