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忙说:“不过是粗陋的法子,定然送陛下一坛。只是喝酒伤身,陛下浅尝即可。”
萧诵很满意她的识情识趣,十分开怀的笑起来。
“明日鹿鸣宴,朕宴请你们,大家一同畅饮。”
君臣相欢,十分热闹。
李令俞心里不像这些老臣,对皇帝那么敬畏。
所以觉得他们实在是真诚的可爱。
君臣开怀,畅谈一番,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太子听闻萧鋆在太极殿,见证了父皇定下科考头名状元。
一时气愤砸了一个净瓶,可还是心中激愤难忍。
两仪殿中,太子质问谢惠荫,“母后如今只想管好自己,就不管我了吗?”
谢惠荫看着失了理智的太子,一时间心中又痛又恨。
“太子,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闭门思过那么久,你为何还是如此没有长进!”
萧祁没想到父皇疏远他,连母后也瞧不起他。
“是,我没有长进,因为我的母后不是出自曹家!不是豪门望族!因为我的舅舅办事不力!被陛下当朝罢黜,而今更是无人支持我,我才落得如此下场!”
谢惠荫气的发疯,心中失望更甚。
她到此刻,心里那点幻想,和心里的怀疑,才慢慢开始变得清晰,陛下不是无缘无故疏远太子,是真的对太子失望了。
固然有曹家的缘故,有太后的缘故。
她从前能荣宠不断,是因为陛下厌恶曹家权势过大,只要她在,太子正宫所出。曹太后就越不过她去。
可如今不一样了,陛下病了一场,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惠荫问:“你难道不知道,你舅舅为什么会被陛下厌弃吗?到如今,太子竟然觉得,是谢家拖了你的后腿。”
太子不想痴缠这个,问:“难道母后不知,今日老二进太极殿,和父皇一起为头名状元朱笔红封。那我在父皇眼里,算什么?”
谢惠荫冷声说:“若是你做得少一些,说得少一些,那今日在太极殿中的就是你。”
太子不服:“我为父皇做过那么多……”
“你住嘴!”
谢惠荫再也没了平日里的端庄,指着他训斥:“你若是再敢妄言,非议陛下,不止你舅舅,我也一样会被陛下厌弃,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萧祁一时间被谢皇后的怒意吓住了。
“从小到大,你父皇专宠你一个,你难道不知吗?你太理所当然了,名儒先生,你不要,非要自己去寻。吕匡渊难道教不了你?他辞了太傅,人家转身就成了阅卷大臣,照样恩宠不断。那你呢?你有为你的先生们说过一句好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