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轻叹了声:“就是那个坑了汝南王的宋文叔啊。”
但又什么也没说。
苏绎倒是说:“这倒是确实,宋文叔性情确实诡辩果决,这次也是被陈侯举荐,才去了建康文集殿。幼文眼光不错。”
李令俞不言,萧雍却说:“既然你们都能看清楚,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也只是冷眼看着。这盘棋局,看着他们群臣围困君王,可你们就是谁都不肯出手,这就是你们的罪过。”
李令俞沉默不语,面对这个甩锅王者,发誓,我再但凡多嘴,我就不是个people。
苏绎丝毫不在意萧雍的抱怨之词,可能几十年君臣二人,已经犹如老夫老妻。互相都摸透彼此的脾气了。
对萧雍的那些脾气,苏绎心知肚明,轻声说:“陛下性情并不刚强,如今倒是好事,只是猜疑心过重。”
他重用了曹家,但是又万分提防着曹家,这就有点吃相难看了。
萧雍大概是不想提不肖子孙了,儿子不满意,孙子更是,就看了眼李令俞似乎在走神,骂了句:“提紧你的脑袋!”
李令俞一缩脖子,下意识答:“是。”
苏绎没来由笑了声。
萧雍而后转身往回走,走起来虎虎生风,但边走边说:“过几日平城都督府的有人进京,你来做接待,将明年科考之事利害关系务必安排清楚。北方三州,科考就由你来负责,要是出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臣遵旨。”,李令俞恭敬答。
苏绎笑说:“幼文受累,倒是让我偷了懒。”
李令俞并不反驳苏绎,因为北方的人来,她还需要苏绎帮忙。
裴虞出发前,又去东宫看太子妃,裴元莺一反往日的温柔,见他来了,眼神郁郁问:“哥哥怎么来了?”
他不见太子,问:“殿下呢?”
裴元莺有口难言,身边的女宫娥替她说:“殿下自从被罚之后,就和两个……整日喝酒厮混,无一日不醉。”
对太子妃殿下,冷言冷语。
裴虞问:“殿下可是对你有所抱怨?”
裴元莺摇头:“没有。”
裴虞并不信,只说:“你照顾好字就,我这趟去江南,回来再来看你。”
裴元莺入宫几载,这东宫里的弯弯曲曲,她早已经知晓了,安慰裴虞:“哥哥不用担心我,父亲每到秋冬腿疾就会复发,望父亲多保重。哥哥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裴虞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母亲曾说莺娘得了无上荣耀,但也受了很多委屈。你们兄弟一定要保护好莺娘。
他是长兄,照看好弟妹是职责。保护好裴家,也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