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却觉得她听明白了。
微微一笑,说:“小李大人不必和我这样客气,大人有事就去忙吧,不耽搁大人了。”
李令俞:“殿下称臣名字就好。”
陈留王顺着说:“我本就年长于你,那我就称你一声幼文,也不算是占你便宜。”
李令俞应了他的话。
陈留王又说:“幼文分身乏术,我的画并不着急,前路难走,还望保重。”
李令俞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不论真情假意,她都领他的情。
等傍晚回去后,李忠有些无措,倒座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全是礼物。今日收到很多礼,全是朝中贵人送来的。
李令俞想,这股莫名的风大概会刮很久,毕竟萧雍也要油画。可惜她没有人保驾护航,注定不能借这股东风。
她说到底,还是萧雍的私臣,萧雍随意处置她,可她如今不想仅仅做私臣。
她想站在前朝,手握权柄,和那帮算尽人心的男人们一较个高下。像从前一样,可以把那些堂兄全都抓在手心里。
她不想让别人随意主宰她的命运,不想别人随意就能舍弃她,她只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阿符晚上回来,和她汇报:“那边的地暖明日就可以完工了。再就剩园子里的花木,那些可以后期慢慢栽种。”
“那这几日让那边门窗打开晾着,我让她们先准备准备,等漆散的差不多了,就搬家。这边太过紧窄,也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日依旧是个阴天,没等他出门,陈侯的谢礼就到了,这次比上次更夸张,来送礼的竟然是陈侯的小儿子,他名唤陈润意年纪和李令俞相仿,他和哥哥陈润辅完全不同,一身江湖侠气,犀渠玉剑,白马金羁,是年纪正好的少年郎。
在门外遇见正出门的李令俞一身官服,急急下马,忙说:“李大人竟然要去当值?我是来拜师的。”
李令俞听得失笑:“这位小郎君说笑了,天下大儒数不胜数,某何足挂齿。不知你是?”
陈润意这才反应过来,忙说:“在下陈润意,陈侯是我父亲,我今日奉父亲之特意来给大人送谢礼,还望大人能收我为徒!”
李令俞听得笑起来,很久没见这么鲜活的男孩了。
“不敢当小郎君之言。”
陈润意却固执说:“那些酸儒可画不出那样栩栩人物,我父王极喜爱那幅画。”
两人站在门口说话,李姝正出来给他送准备好的午饭,后来知道她有时候没饭吃,李姝经常给她准备便当。
陈润意看到李姝,几乎脱口而出:“夫人……”
他身后的老管家见他不像样子,立刻扯了把陈润意,忙说:“侯爷派老奴来送礼,多有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