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随口说:“问她们就行了。”
小柳氏本就是来找她的,撩起帘子进来,轻声问:“怎么了?”
李令俞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没事,有些累了。”她倦倦的说。
小柳氏安慰说:“累了就早些歇息,别总熬夜那么晚。过几日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过?要不你也同她们出去玩一天。”
李令俞听得笑起来,这才想起来已经快六月了,转眼都几个月过去了,她竟然生出一种她已经在在这里生活了好久的错觉。
见她愣神,小柳氏又心疼,说:“咱们家不要什么大富大贵,你只要平平安安就行,什么时候能成个亲就好了。”
李令俞被她逗笑了,“我知道了,这几日我都不用去宫里当值。过几日带你们出去玩。”
小柳氏怕她以为是自己想出去,忙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孩子出去玩。”
李令俞:“你和周娘子都去,这次若是不忙,就都去吧。”
让她们再嫁人,已经不现实了,她只能尽量让她们好过些。
第二天,回乡多日的袁兆宗归来,给她带了很多金陵的特产,包括纸笔。
他来了才知道李令俞进了北宫做了执笔的小官,惊讶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而后才小心翼翼问:“那位圣人,好说话吗?”
李令俞握着笔,笑起来,孔章真是温和敦厚的性格。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位上司。
只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袁兆宗也理解,袁兆宗印象里的李令俞就是一个腼腆,少言寡语而且一心钻研书画的小师弟。
袁兆宗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年纪,性情敦厚但也有少年的调皮,凑近说:“那位传闻不好说话,杀伐很重。”
“这倒没看出来。”
她只见过萧雍一次,那种权力加持的威严,让她很不舒服。
见李令俞懵懂状,他就又悄声问:“你听没听过,河间王谋反案?”
李令俞从没有听过河间王这个名字,她猜想两宫肯定是父子权利交替时发生了什么事,自古帝王传位,父不死,子不继。
历史中出现的玄武门、战乱流离,她在如今的史实中并没有看到,那就是被人刻意销毁不准再提了。
怪不得之前杨勃似乎对两宫态度极为不屑,她当时还好奇,君王在上,他怎么会如此桀骜。
李令俞问:“什么时候的事?”
袁兆宗做贼似的,凑她跟前悄悄说:“天兴三十七年,当时已被立为太子的河间王意图谋反,被诛。那位圣人一病不起,当今圣上才继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