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姐今日怎如此艳丽动人,原来是有人欣赏。”欧阳芾戏谑。
“你呀。”富清殊捏她脸颊,随后状似不经地瞄了眼冯京。
冯京未察,只盯着欧阳芾道:“你一人在此么?”
“不是,我同介甫先生一块。”欧阳芾说着,便见王安石自后跟上,遂与富清殊介绍起来。富清殊听过王安石之名,此刻见了本人,自然言语里也多敬意。
冯京见他二人簪戴同样的花,心中微窒,脸色白了几分。
富清殊这厢还在邀他们同游,欧阳芾婉拒道:“下回吧,我们今日已要归家了。”
待与冯京夫妇分别,欧阳芾仍注视着两人背影。
“他们二人看上去好般配。”
王安石听她此言,倏地便忆起贺为岺从前那句,当世兄和欧阳姑娘看上去是否十分相配。
“若是心底难过,不必强颜欢笑。”他尽力说出这句话,只觉醋意来得不合时宜,又难以断绝。
欧阳芾摇头:“我不难过。”
她不难过,只觉有些寂寞,这寂寞如同她初来之时,了无亲眷,不知该落往何方,如今她又有了这样的感觉。
她盯着冯京与富清殊背影良久,直至二人消失于视野,末了才猛然发觉,身旁有一人陪她站着,而始终未言。
“看完了?”听见王安石冷道,欧阳芾一个激灵,知晓自己方才忽略了他,忙道:“看完了,也没看什么......”
王安石扭头便走:“那便归家。”
不知他为何忽然冷淡,欧阳芾也不敢多问,趋步跟上去。
不过......欧阳芾歪头暗想,介甫老师好像正常了。
身后,冯京夫妇走出一段距离,富清殊方悄问夫君道:“官人觉得,阿芾与王先生两人是否......”
她言语未尽,然意思已明了,想到这么快便能将为欧阳芾绣的婚礼赠还,不觉欢喜。
冯京勉力支撑起笑容:“我不知晓。”
富清殊瞧见夫君脸上的笑,不禁怔住,那模样又岂是在笑,分明全是痛楚。
过了正月,欧阳芾去寻穆知瑾闲谈时,曾聊起元宵这段,她原意是炫耀自己赚来的钱,然穆知瑾闻后,默默思量片刻,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