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吃蛋糕吧!来,楠楠,把蛋糕分给大家。”裴玉疏将提过来的蛋糕打开。
他们带来的蛋糕中,只有楠楠和烘焙师傅一起做的那只最大,其余的都是独立装的小蛋糕。
秦皎帮楠楠把蛋糕插上蜡烛,送到张大军面前,在场的人齐声唱起生日歌,张大军一大男人感动得直抹泪。
楠楠一家人又将带来的盒饭分给大家,不仅张大军的战友有,记者和送物资的群众也有。
秦皎也跟着大家一起吃起盒饭,村民们开始聊起了日常,大家脸上丝毫没有庄稼、房屋被毁的郁闷,送物资的几个阿姨大叔都很乐观开朗。
采访记者便问:“这次你们的损失也不少吧?”
“可别提了,地里的庄稼全都没了。”
“庄稼没了算什么,你家房子好歹还没倒,我家的房子都被冲垮了,庄稼就更不要说,反正今年算是白干了。”
记者:“但我看你们还是很乐观。”
大叔:“房子垮了就垮了,只要人还在就行。有句话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且国家也有补助的,我们不怕。”
阿姨:“是呀,只要人没事,那就没关系,反正没了可以再创造,现在的条件那么好,只要勤快点,不会饿死的。”
秦皎正用勺子吃着分到的蛋糕,一边听着记者和村民们的对话,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所在的世界。
她早年曾和祖父秦国公到处游历,见过那个落后时代的民生艰难,百姓和贵族过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底层百姓辛苦一世,也未必能过上一天好日子,当时她触动太大,她不喜欢萧泽,但百姓无辜,她后来也曾想过、曾努力过,想为那个贫瘠时代做一点点贡献,哪怕只能给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带去一点点改善……
不过效果好像确实并不好,当朝者对女性的恶意,萧泽对她、对秦党的憎恶,还有诸多涉及到当权者利益等问题,让那条试探的新政之路处处遍布荆棘。
裴玉疏看秦皎端着蛋糕碟子许久没动,视线一直注视着那几个聊得火热的大叔阿姨,她看着他们,但又仿佛并未真正注视他们。
“在想什么?”裴玉疏问。
秦皎收回目光,“我在想我们生活在这个和平时代、这个民主国家真好,可以幸福自由地活着,可以说出只要努力就不会饿死,即使天灾来了,也有八方支援,有可爱的人民解放军,有为民做主的政府……真是一件幸福又奢侈的事。”
她说得认真而诚挚,完全没有怼人时的锋芒,也没了平日的俏皮,目光坚定又明亮,但又有一种没来由的悲悯,使得她这番话变得沉重了。
裴玉疏定定看着她,不知眼前这位年轻又锋芒毕露的新人为何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小美女说得对,还是得感谢我们的国家,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大叔也听到了秦皎那番话,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表示非常赞同。
抗洪战士那边筑的沙包墙已经防住了洪水,现在可以原地休息,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和计划。
战胜了洪水,又恰逢张大军生日,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那边还跟着唱起了军歌。
“裴玉疏同志,秦皎同志,你们是我们这里的文艺团代表,你们是不是也该来献唱一曲?”有大胆的年轻士兵起哄道。
“唱一曲,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