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归原主。”
江厌五指猛然收紧,信封底下还压着张上了年头的照片,用薄薄的塑封膜包着,被灯光照得一清二楚。
照片上是高中时期的他。
瞳孔猛缩,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贺子书所言非虚。
周晚意站起来拨开人群转身就走,背影纤薄孤绝,不留半分留恋。
江厌只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后拽着信封和照片抬脚就追。
他个子高,腿长步子也快,没两下就在酒吧门口拽住周晚意。
十二月的临江风刮得特别猛,覆满雪松香的大衣从后面将她罩住。
男人有力的手腕扣住她纤弱的肩头,挡住了去路。
经过刚才那一遭,时下酒吧门口调情谈笑的人群全部散掉,深冬的大街略显萧索,风呼呼地刮来,让人手脚发冷。
江厌的大衣上还有他残存的余温,盖在身上很暖和,他的扣住她肩头的手很用力,虽然没有弄痛周晚意,但却根本挣脱不开。
江厌垂眸,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女人的眼神有一丝迷离,嘴唇抿得很紧,下巴无意识绷下来,看着像是生气的前兆。
他无奈地再次用力将女孩圈入怀中,“天很冷,别闹了好不好。”
语气很温和,是刻意软下声线来说的,不轻不重地砸在周晚意心上,像一把小钩子,勾出她刚埋好没多久的酸涩。
情绪再次上涌,周晚意原本迷离的眼眶里多了些潮意。
她垂下眼皮,藏住眼底的情绪,“江医生你这样,真的是喜欢我吗?”
外面的风真的很大,江厌没有立马回答周晚意的问题,而是打开车门将她塞进温暖的车里。
夜色很暗,又隔着一层玻璃窗,周晚意根本看不清楚江厌神色。
她蜷了蜷手指,刚好碰到之前江厌系在腰间的那个蝴蝶结。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最是卑微,用情最深的那个人最是可悲,倘若二者结合在一起,那便是卑微又可悲。
周晚意敛了敛眸,忽然有些自嘲地低笑了声。
她就像是深陷泥沼,明知道前路不通也要往前冲的愚勇者,最后被荆棘刺得狠了,方才知道痛了,却也晚了。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男人侧身坐了进来。
外面天寒地冻,他把大衣托给了周晚意,再进来时脸色显然苍白了许多。
信封和照片被他攥在手上,却没有勇气打开。
热气缓缓从座椅传上尾椎,周晚意忽地抬眸,“江医生不打开看看?”
她唇角扬了下,却没看出半点笑意。
江厌嚅了嚅唇,有些欲言又止。
“我念给你听。”
周晚意伸手就要去夺,却被男人扼住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