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边时不时吐出一个医学术语,表情认真且严肃,整个人如同自带了一层发光滤镜一般,看得周晚意心慌意乱。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尾指甲缘却不小心在他小鱼际处刮了一下,似蜻蜓轻点湖面,本是无意之举,却在某人的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一楼很快就到了,出电梯的时候有医生眼尖看到了江厌与周晚意牵着的手,打趣道:“江医生还真是谈恋爱工作两不误啊!”
周晚意的背脊下意识崩直,却没想到江厌非但没否认还温声解释:“她感冒了。”
最为年长的那位医生闻言笑了起来,“好,反正我们今天也探讨得差不多了,咱干脆就让江医生先下班,毕竟工作要紧,女孩子的身体也要紧。”
主任开口放人没人敢拦着,江厌微微颔首:“谢谢主任。”
主任挥挥手:“去吧去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江厌也随之松开了周晚意的手,看她的目光中带了点严肃。
“怎么搞成这样了?”
明明开口的语调是温和的,却还是让周晚意委屈得有些想哭。
“来的路上伞坏了。”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然而下一秒男人的外套便搭到了自己的肩头。
雪松味伴着淡淡的消毒水一起传递到周晚意的鼻尖,她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江厌。
男人站在光影昏暗处,白大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下来搭在臂间,身上只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衫,领口扣得很严实,站在瑟瑟秋风里犹如高山之上的雪松孤立,清绝且出尘。
“江医生不冷吗?”她下意识地问。
“还行。”男人伸手来拿她手里的药袋,看了一下又问:“都知道怎么吃吗?”
“知道的。”
男人轻点了下头,摸出钥匙,“走,送你回去。”
那一瞬间周晚意几乎是脱口而出:“外面很堵,我估计回家身上的衣服都要干了。”
前面连续忙了将近半个月都没和江厌联系,如今好不容易碰上的,她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江厌提着药袋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带你去我家,走高架不会堵。”
他的目光再次从周晚意头顶落下,“你这一身再不换掉,估计感冒不加重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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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温度适宜,江厌将副驾座位放平,方便周晚意休息。
他开车一向很稳,周晚意熬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最终也抵不过困倦,在车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