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周晚意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手却缓缓松了力道。
大都市的夜色不算昏暗,周晚意能够清晰地看清男人每根手指上留下的红晕。
刚才她用力过猛,把浪漫的十指相扣不小心弄成了单方面的暴、力行为,周晚意心里还蛮歉疚的。
她一下子没了气焰,低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眉都没动一下,“知道。”
周晚意刚松下去半口气,就听到男人又继续补充了句:“你是有意的。”
她剩下那半口气卡在胸腔内,上不去也下不来怪难受的。
周晚意的目光转到便利店柜台上摆放的棒棒糖桶上,试探性地问:“那我买个棒棒糖给江医生赔罪?”
男人收了通红的手,冷声道:“没必要。”
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滑到九点整了,江厌淡淡抬眸,“我该走了。”
“你也早点回家。”
他挤进拥挤的人海里,个头高瘦,依旧是如雪松般鹤立鸡群。
江厌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周晚意的视野里。
她转身,也回头进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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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回到车上,副驾驶的陆星白便侧过身子来一脸八卦地问:“刚才去哪儿了?”
“是不是碰到周晚意了?”
“聊得怎么样?”
夺命三连问,句句问得巧妙。
男人面色如常,随口回答:“没怎么样。”
陆星白当然不相信,但见他这样也自觉撬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话,便也识趣地没再继续。
话题转移,他问江厌:“之前那个节目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上?”
江厌插车钥匙的手一顿,侧眸看他:“舒筱叫你来当说客?”
“不是啊,”陆星白眨眨眼睛,开始给他扯大道理:“你是咱们医院的优秀青年骨干,又恰好在网络上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参加一个医学类型的节目,将咱们更多的医学知识传递给大众老百姓,不是一件很好很光荣的事儿吗?”
江厌极淡地笑了一声,“骨外科的忙碌程度你也是知道的,参加节目和救治伤患,我选后者。”
“传播医学知识这项的任务,还是你们来比较好。”
陆星白张了张唇,没说话。
车窗开着,夏夜的风热乎乎地从马路对面吹来,气氛到了,总让人想倾诉些什么。
“你想追舒筱?”江厌先一步看透了他的心思,问。
“嗯。”陆星白摘下金丝眼镜,说:“学医八年都给我学傻了,但这次真的我是对上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