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 一身魔气还敢说自己是曲无讳?你要是曲无讳,大爷我名字倒过来写,以后还给你的娃当牛做马,哈哈!纳命来吧, 臭魔族!”
男子上前, 一招就将真鹤制服,并逼着它吸入了魔气、
真鹤似昏迷了,男子将它扔了回了它的洞府, 身上的魔气消散了许多。他纵身飞起, 长剑凌空游|走, 宛若山峰般的海浪涌起,很快就将小岛与世隔绝。
囚妖岛……
当这三个字在脑海涌起时,画面瞬间变成了无涯海边自己记忆里住了十八年的家。
母亲痛苦的哼着,她要生了。
男人握着母亲的手,输送着自己的灵力,减轻着母亲的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眼前金光闪现,男人抱着自己,眼泪滴落在自己面颊上,随后又抿起嘴,温和的笑挂上唇边,“莜莜,爹爹会一直陪着你。你可要好好长大,等你飞升了,懂事了,爹爹就能回来了。”
“无讳……”
肖盼含着泪,“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的。”
这是自己的父亲……
莜莜望着这个男人。
鼻梁高挺,眉眼如画,肌肤如玉般莹润。
一阵风过,吹起他的青衣,卷起的袍角好似他即将逝去的生命般,明明脆弱不堪,却有种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当真是温润如玉一般的男子,就像曲应江。不,自己的父亲更好。
得出这一结论后,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觉得幸福极了。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幸福成了碎片。
父亲死了。
他用了朱桦树族的秘法。
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破开了自己的背脊,将脊骨抽出,在母亲压抑的哭声中,他忍着就剧痛,将脊骨变成了一把剑。
一把木剑。
名唤青木。
抽去脊骨的父亲瘫软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动了秘术。身体开始消融,渐渐化作了绿色的水,其他骨骼慢慢消融,最后变成一只白色的骨碗。
“盼儿,来生再见了……”
碗中传来男子低低的呢喃,“今生能娶你为妻,无讳无悔,幸福至极,不枉此生……”
母亲凄厉的叫声与哭声宛若撕裂的锦帛,刺耳的同时又觉悲切。
她看着母亲的头发一寸寸变白,抱着自己瘫倒在碗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醒来了。她抱着自己与碗,回了那个自己熟悉的家。
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密室出现在自己眼前,母亲把碗放在地上,念着自己听不懂的咒语,碗变成了一汪池子,里面有着莹莹绿光。
母亲抱着自己下去,莹莹绿光聚集到自己的腹部,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
画面又变了。
母亲用道术将自己的头发变黑了。她在密室里架起自己的炼丹炉,炼着各种丹药与丹液。她将这些丹药与丹药都灌进了她嘴里。每次喂药后,那些莹莹绿光便会疯狂涌来,涌入自己的身体,压制魔种的同时,会撕裂自己的经络,压碎自己的骨骼,破开自己的皮肤。
而自己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痛苦。鲜血流淌在温养池里,一次又一次的,莹莹绿光开始变得黯淡,而自己身上的魔种也越来越安静,不再发作了。
她就看着母亲这样疯狂炼丹,采药,研究各种典籍,而自己则在一次次破碎与重生中,觉醒了越来越多的神族血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停下了手中的事,抱着她来到了囚妖岛,将真鹤唤醒。
“唧!怎么可能?你造了一个神出来?”
真鹤很吃惊。
肖盼手里的婴儿已无限接近神的力量,这是人族修士能做到的?
肖盼似有些疯魔了,她笑得有些癫狂。
“天道不给我儿活路,我偏要逆了他!无讳不能白死,无讳用自己命换来的机会我不能浪费。”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是莜莜从未见过的。可这一刻,看着母亲略显扭曲的面容,莜莜却感到了无比的心痛。
五百一十八年,她到底忍受了多少的苦楚与失望?
“莜莜将她爹血脉里的神力吸收得越多,便越容易飞升。只要飞升了,她就能当回正常的人了。”
“你疯了……”
真鹤喃喃着,“人怎能变神?以半妖之躯……不,妖也好,人也好,吸收的神力再多也不可能变成神,只会变成怪物。她不是神,未经神劫,便不是神。她只要有一丁点欲|望,就会按着本能去追逐……你该知道的,只依本能行事,那就会成怪物。”
“莜莜不会。”
肖盼神色冰冷地道:“木主仁慈。她是我跟无讳的孩子,我会教好她,她不会。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就能以她的身体为净化之器,只要魔种未消,她便会一直无欲无求。”
“呵……”
真鹤不屑一笑,“罢了,说到底要不是朱桦树族,我早该死了。我便应了你请求,同她结契,帮她吸食魔种魔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