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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手心不知不觉摸了颗糖,乔瑜将糖放到桌上,“夫君,吃糖。”

程怀瑾瞥了眼手边小心翼翼递来的糖,他已让人去寻了,盛京没有这种糖。

倒是得知她找紫萱要过油纸,应该就是为了包这种糖。

程怀瑾知道她身上藏了秘密,偏总是不自知暴露出来,许是就因这份呆傻,让他怀疑她与姚家关系,却从未往细作上想。

去乔家探查的暗卫已经上路,不日便会有消息。

程怀瑾继续翻着那描的大字,头也不抬道:“为夫手上沾了墨,还请夫人替为夫剥开。”

乔瑜一看,发现他手指上果然有黑色的墨迹,应该是纸张上的墨迹还没干沾上的。

剥开油纸,见二公子没有伸手接的意思,乔瑜手指拈起糖放到他嘴边,“啊——”

程怀瑾瞥了眼她指尖上橙色的糖,衬的她葱白的手指越发秀巧,听着那哄人的声音,下意识靠过去,舌尖一卷将糖卷入口中,相比起糖来,那指尖好似更甜一些。

温润的唇触碰到乔瑜手指,指尖忽的一润,似被轻舔了一下,乔瑜心头一颤,下意识缩回手。

却见二公子眼睛落在她描的大字上,神色半分也未动,还提笔圈出她不对之处。

“这里下笔不够有力,此处拖长了,还有这,歪歪扭扭不够稳重……”

乔瑜握着手指,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一一圈出她描的大字错误之处,心里那股怪异消失,不留一丝一毫的旖旎,只觉自己白练了。

程怀瑾将桌上纸归到一边,换上新的,起身走到乔瑜身后,“握笔,我教你。”

气势汹汹的语气,让乔瑜下意识便拿了笔在手中,身子也坐直,好像严厉的老师查作业,发现她做的不对要罚她一般。

程怀瑾见她下意识挺直了腰,脸上尽显乖巧,眼眸染上几许温柔。

弯身伸手握住乔瑜拿笔的手,因偏厅的石桌没有屋内的高,他需一只手撑着桌面。

低头便可看到那发髻上的绒花,精巧的绒花蝴蝶好似真的一般,在花朵上展翅。

鼻翼环绕一股她发髻上的浅香气味。

乔瑜眼睛左右瞄了瞄,二公子一手握她拿笔的手,一手撑在桌上,无形中她被整个圈住了,一股漠然的气息萦绕她周身。

二公子一缕墨发落下,风吹过偏厅,吹起那缕发丝若有若无拂在乔瑜脸上,酥酥痒痒,绕的她不得静心。

“练字需心静,认真点。”程怀瑾说完,握着她的手写下四个字,问乔瑜道:“可知这四字何意?”

乔瑜被那发丝扰的无法专心,忽的听闻她问字意,心下一惊,她字还没练好就要开始学别的了?莫不是以后还要让她读书?

“专心点。”程怀瑾伸手轻弹了一下她额头。

乔瑜嘟了嘟嘴,抬手揉了揉被他那缕发丝绕的痒痒的脸,看见纸上写了四个字,‘怀瑾握瑜’一钩一划,清隽有力。

“夫君,这个瑜字好看。”她自己从来没有将自己名字写好看过,照着二公子写的这个模板练,定能练的这般赏心悦目。

乔瑜侧头,程怀瑾一直低着头看她,二人四目相对,乔瑜脸上的笑慢慢降下来,她突然有一种被老师盯着的恐慌感,那种感觉宛如被猎豹盯上,让人浑身寒栗可怖,“意、意为,世人,具、具有的,高高尚尚品德?”

程怀瑾抬手扶了扶那有些歪的簪子,声音低沉富有有磁性开口,“答对了,夫人想要什么奖励?”

那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乔瑜只觉心漏了半拍,不过脑子是清明,试探的看了眼二公子,小声开口,“减十张大字?”

程怀瑾轻笑一声,难得看见一个想法全写脸上,又易满足之人,与她相处他只觉轻松,连日来的低郁心情忽的明朗开,唇角微抿勾了丝浅笑,“好。”

乔瑜没有想到幸福来的如此快,减十张她今日就不用写了。

抬头恰似看到二公子脸上的笑,第一次看到二公子笑,那笑容仿佛冬日逢春一般,褪去严寒只余暖阳迎春。

乔瑜痴痴看呆了,不过那笑容很快收敛,脸上再次镀上一层寒霜,让人觉得刚刚那笑容如镜花水月一般并不真实。

收拾桌子时,乔瑜想起来她刚刚还在发愁帖子的事,想了想让紫萱把收到的其他帖子取来,一并交给了二公子,“夫君,这些,帖子,背后的主人,我都不认识,能不去吗?”

帖子有六张,程怀瑾只随意翻了翻丢给一旁的沈池,对乔瑜道:“不想去便不去。”

沈池接过帖子收入袖中,公子虽没有开口,但他知道这是让他去查的意思,悄无声息退下。

乔瑜心下一喜,有了二公子发话,她便不怕被人议论了。

因着知道他有失眠症,乔瑜有意无意会注意到他的眼睑,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那是画上去的,她第一次见到二公子时便有这想法。

“夫君,抱枕做好了,你要不要去试试抱着能否安睡?”

睡不好很难受的,二公子现在年轻身子扛得住,可一直这样下去,往后迟早会垮了身子,且睡不好也很容易掉头发的。

乔瑜看着二公子茂密又乌亮的墨发,神色担忧。

“那便听夫人的,试试。”

乔瑜觉得二公子有一点特别好,听劝,刚感觉欣慰,岂料他人忽然凑过来,耳边温润气息吹过,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些许哑然传入耳中,“不过,若是抱枕无效,还需借夫人一用。”

乔瑜心忽的就漏了半拍。

没等她开口,二公子已经起身,正色道:“夫人,请。”

乔瑜眨了眨眼,抬头看去,二公子的脸还是那般清冷无一丝表情,而两道声音泾渭分明,仿佛刚刚那带着璇旎的调侃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到正屋,程怀瑾发现正屋变化极大,他以前住时屋里东西都摆放简单,除了必要的,无用之物一般不归置。

自从乔瑜嫁来,正屋时不时添点东西,花瓶中也插上了花,细看竟是绒花做的,花瓶口趴着一只猫咪,花枝上还吊着一只似鼠非鼠的动物,大约就一岁孩子拳头那般大,憨态可掬。

用祖母的话说,这是有了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