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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2)

顶级掠食者 水千丞 8818 字 2022-07-14

沈岱一言不发,心里却想着怎样才能让丘丘不去适应瞿末予的信息素。从丘丘那次发烧就可以看出,基因的力量太强大了,正如育儿嫂所说,只要相处久了,丘丘早晚会“认出”真正的alpha父亲,假如有一天丘丘开始依赖瞿末予的信息素,他要怎么带丘丘离开。

瞿末予不太情愿地说:“行吧,你们去忙吧。”

“好的。”俩人退出了书房,她们要去整理个人物品,以后就住下了。

沈岱也要走。

“阿岱。”瞿末予站起身,拉住了沈岱的手腕,“丘丘在睡觉,你陪陪我吧。”

沈岱抽不回手,只能任他拽着。

瞿末予从背后抱住沈岱的腰,蹭了蹭那细腻的脸颊,嗅着近在咫尺的沈岱的腺体:“以后你不用再那么辛苦的照顾丘丘了,晚上也不用再起夜,她们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沈岱沉默以对。

瞿末予亲了一下沈岱的脖子,感觉怀中人的身体只有薄薄的一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你瘦了好多,这一年肯定吃了不少苦,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先调养一下身体,过段时间,等你恢复好了,你就可以回研究所上班,你想继续跟刘教授,还是想自己做课题,我都会支持你。”

听到研究所,沈岱的表情动了一下,心揪紧了。

他想起十年前,他刚刚一脚踏入自己的专业,就听说了星舟集团这个响当当的名字,每个行业内总有那么几个机构,是所有人职业生涯的向往,他们都以能够入选星舟的人才计划、就职稀土研究所为目标,那意味着高薪、声名、稳定,以及广阔的发展空间。哪怕在家里突遭变故,他要额外打工养家的时候,也没有放弃一个月只有一千五的实习工作,那段日子他被疲惫和焦虑揣得满满的,最终他熬过来了,成功留在了研究所,他仍记得拿到那来之不易的offer的那一天,他躲在厕所里高兴地哭了。

他以为他会一直做着这个满意的工作,追随着自己的恩师,一边构建体面的生活,一边追求学术理想,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可他生命中出现了更重要的人,不得不放弃。他没有一天不希望自己仍然在研究所工作,可现在他却不敢、不想回去。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坦然地回去。

真假参半的谣言已经满天飞,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瞿末予的情妇,不择手段生下了瞿末予的孩子,靠着这个后台,来去自如,想请假就消失一年,想回去就能随意空降,甚至可以和昔日的导师平起平坐,自己开课题,哪怕他根本还不够资格。

他已经可以想象别人会如何看待他、议论他、鄙夷又羡慕他、瞧不起又想巴结他,最悲哀的是,那些流言多是真的。

他一直渴望被忽视性别,通过个人的奋斗证明自己实力,成绩、名望、获奖,甚至改变世界、留名青史,他做过每个人都做过的梦,他不懈努力地追求,可以后无论他能做出什么,或不做出什么,都会被归结为“因为他是瞿末予的情妇”。

瞿末予见沈岱有反应,以为自己找到能打动沈岱的事了,他又献宝一样地说:“你有什么想做的课题吗?我记得你那篇新的sci讲的是一种新的淬炼思路,你想不想更深入的研究?我给你单独配一个司机,再给你换一个有午休间的办公室,以后你可以……”

沈岱低声说:“不必了。”他推开了瞿末予。

瞿末予看着一脸淡漠的沈岱,难掩失望:“怎么了,你不想回研究所吗。”

“不合适。”沈岱低下头,“我可以走了吗。”

沈岱的态度每每让瞿末予难受,他沉声道:“不可以。”

“……”

“这里以后也是你的房间,你要和我住在一起。”

沈岱猛地抬起头,瞪视着瞿末予:“我要和丘丘一间。”

“丘丘有两个保姆轮班照顾,以后不会再吵到你睡觉,那间客房会改成他的婴儿房。”瞿末予上前一步,再次环住了沈岱的腰,阻止他远离自己,“你会有足够的时间陪我们的孩子,但你也要陪我。”他慢慢俯下身。

沈岱抵着瞿末予的胸膛,只觉得两手都开始发烫,也阻止不了瞿末予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同时向他释放出诱捕的信息素。沈岱只挣扎了两下,就在那强势的alpha信息素的入侵下软了腿。

瞿末予含着沈岱的唇瓣温柔吮吸,又用舌尖舔舐着他的唇肉,顶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去勾缠那闪躲的舌头。瞿末予起初还吻得克制又温情,但越亲越深入、越用力,他一把抱起沈岱放到了办公桌上,固定着那纤长的后颈,把浓烈的思念和汹涌的渴望都倾注在这一吻里。

这个吻深刻又绵长,亲得沈岱快要喘不上气来,在他恍惚间,后颈的信息素贴纸被撕掉了,瞿末予温热的掌心摩挲着腺体,用alpha信息素和按摩来诱导他释放出昙花香。

沈岱自从做了洗标记的手术后,腺体的敏感度降低了,又因为怀孕,已经一年多没有发情,有时候他都忘了自己的第二性别,当瞿末予试图唤醒他的腺体的情欲功能时,记忆中却回闪起当初的剧痛,他想条鱼一样被绑在手术台上,锋利又冰冷的手术刀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划开他的皮肉……他浑身狠狠颤了一下,用力推开了瞿末予。

瞿末予正沉浸在情动中,毫无防备地被推了一下,踉跄着稳住身形。

沈岱的胸膛用力起伏着,湿润的眼眸戒备又惊恐地看着瞿末予,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颈。

瞿末予的两臂撑着桌子,将沈岱困在自己身体的轮廓中,他低头看着沈岱,心里难受极了,他轻声说:“阿岱,你别怕。”

沈岱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要去看丘丘。”

“丘丘在睡觉。”

“他……”

“阿岱。”瞿末予加重了语气,“你早晚要面对我的。”

沈岱僵了僵,慢慢抬起头,直视着瞿末予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

“当初我们协议结婚,你问了我的要求,现在你用丘丘的抚养权胁迫我,我也要知道你的要求。”沈岱的眼仁逐渐浮上清晰地红血丝,“你要我陪你上床,或许还要我陪你度过易感期,给我一个时限。”

“……什么叫‘时限’。”

“当时的联姻也有时限,不超过五年。”沈岱的嘴唇轻颤着,“瞿总,你要多久才能放过我。”

瞿末予不得不暂时弯下腰,来缓解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他咬了咬牙:“沈岱,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我做的不够坚决,什么叫‘时限’?我们已经有孩子了,我们是一家人,我说了我会照顾你们一辈子。”

“我们永远都不会是‘一家人’。”沈岱含泪道,“你会有自己的家人,会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孩子,远比丘丘更优秀的孩子,但是我只有丘丘……你还要抢。”

“我没有要抢他。”瞿末予捧着沈岱的脸,艰涩地说,“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误会你,逼你洗掉标记,打掉孩子,我知道你这一年过得很辛苦。”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磕绊又困难,因为他从来没跟人这样认过错、服过软,可是比起沈岱受过的苦,那些他能想到的和不敢细想的苦,这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阿岱,我对你有愧疚,也是真的喜欢你,只有你们留下,我才能好好补偿你,我会证明我能让你们过得很好。”

沈岱看着他曾经深爱过的人,永远像只高傲的雄狮的顶级alpha,此时向他低头,说着与其格格不入的软话,他只觉得心慌,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出精心算计的戏码,以达到任何对其有利的目的,他已经吃够了苦头,他很害怕,他摇着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当初不自量力靠近你,我已经为我的错付出代价了。”

“什么一个世界两个世界,我们明明心意相通过,我们……”

“我只是一个劣质omega。”

瞿末予急道:“那不过是一句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