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行至安阳城,没钱了便出来营业。
这城里算命的摊子太多,我年轻又是从外地来的,没人信我,便改做乐师。在澹海的时候,琴筝笛箫也学了一些。
我在城里混了一段时日后,算是小有名气了,有人说一位贵客请我去吹笛子。
这位贵客,落塌之所在全城最贵的青楼不见朝暮,最贵的房间——花魁的卧房。
我到的时候,客人正慵闲懒散地倚在红香美人塌上,宽大的金色衣摆随意垂下,一手撑面,另一只手捏着一柄黄金作骨宝石遍嵌的折扇,眯眼浅寐,身前卧着一只与他神似的白狐。而花魁……跪在塌边,如一个侍婢般低眉顺眼。
花魁看着小狐狸眼都红了,倾城绝色不及一只畜牲,嘴上却只绵软地说着些奉承的话。
与其说是来不见朝暮一掷千金的嫖客,我看那个人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能有这份产业,想来不是寻常人物。
我恭谨认真地吹罢一支曲子,便有侍从捧来一个精巧的木盒。
盒子在我手里被颠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不像是珠宝饰品,更像是小块的硬物。难道是直接给的金银?
我掀开一个小缝,险没被亮瞎眼。
一整匣都是宝石,红的绿的蓝的都有,闪着纷彩的光华。
这手笔也太大了,打赏一个小破乐师而已,一块宝石都不至于。
这般手笔,也就家里有成座成座矿山的闻昙开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