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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晓得娘您疼我,不过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邹蒹葭话里已经带上了叹息,别说元宵,现在自己的长子都已十二,也是该操心这些事的了,这日子,一天天慢慢过下去,很快就到眼前了。
“夫人,王家有人来了。”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氏急忙往炕上一倒:“就说我病了,不能出去,还有什么要给我爹立嗣子的事,千万别答应。你外祖父没了都三十年了,当初怎么不立,偏偏这时候跑来和我说我爹没后,身后孤苦?”
邹蒹葭当然明白王氏的意思,站起身往外走。
厅里除了王家来的两个人,胡二婶也在,瞧见邹蒹葭走出,胡二婶急忙站起身迎接:“侄儿媳妇我和你说,你啊,也劝劝大嫂,这多好的事儿啊,一个村里住着,难道就要瞧着那边没个后吗?”
王氏回乡,这正正经经皇后的岳母回了乡,胡二婶胡三婶她们自然也不敢再在那摆皇后娘家的架子。对王氏十分趋奉。
胡 大郎弟兄安顿好了家里,就听了好几桩胡家其他人借了皇后娘家这个名声,在那欺男霸女的事。告诉了王氏,王氏大怒,把胡二叔他们叫来,大骂了一通,又命把那 几个做出不法事的族人都送到县里,也别去管什么皇后的面子,王氏说了就算,都枷了几日,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胡二婶等人没想到王氏竟会这样雷厉风行,都呆住了,还想在里面作怪,王氏现在也不和他们打什么口舌官司,拿起拐杖就打人。
这一回胡二婶才晓得,王氏的身份和原先完全不同,只得乖乖缩了脖子老实做人。胡大郎弟兄们又查出许多霸占的产业,还了那些人家,有那不敢收的,还要王氏亲自去说。
此刻邹蒹葭出来,胡二婶也不敢像原先一样说什么庶出不庶出的话了,脸上笑容堆起:“侄媳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邹蒹葭眼一扫,见来的还是上回那两个老头子,对那两老头子行礼道:“劳烦几位舅舅了,不过这件事,我娘都说过,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再提这个,未免……”
“外 甥媳妇你说的不对。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叔父去世,那时王家不过一个小族,自然没人出来主持立嗣子这些事。现在王家已成这四周的大族,王家的外孙女,也做了 皇后,这等光宗耀祖之人,怎能让你外祖父绝嗣呢?”开口说话的这位也读过几年书,在这乡下地方,人都称为夫子,也算是非常有头脸的人了。
一开口就让胡二婶吓了一跳,往邹蒹葭脸上瞧去,要是邹蒹葭受不了,下他们的脸,就有戏可看了。邹蒹葭只浅浅一笑:“舅舅我晓得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只是您不晓得,姊姊的意思是……”
“三哥,罢了,我瞧着,这件事和外甥媳妇也商量不出什么,还是请姊姊出来吧。”另一个王家人已经对王夫子道。
“甚好,外甥媳妇,按说你们家也非常不合道理,哪有这样的事,不但让个小辈出面,还是个女人出面,怎么说也该让姊姊出面。”王夫子对邹蒹葭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