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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我很难过。”
“我知道!”胭脂握住他的手,赵镇的声音更哽咽了:“我原本以为,我能做好一切的,能带着全家全身而退的,荣华富贵,我都不在意的。官家对赵家忌惮,我晓得,所以这一战过后,也算为国全忠,我就能带上全家去外地。可我没有想到,我并没做到。胭脂,我很伤心。”
连尸身都寻不到在哪里,这对赵镇来说,是重创。
“我方才在想,若我那日不起兵,索性让二叔公得了天下,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那时,死的也不过就是我自己。”
“世人哪有早知道?况且,你我都明白,依了二叔公的性子,他会厚待公主,但对公公,他不会厚待,甚至还会……”
胭脂停下口,赵镇闭上眼,这一步步,走到现在,都和原来所想的完全都不同了。幸好,还有妻子在自己身边跟随。
赵镇把胭脂的手握的更紧,胭脂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这是我答应过你的。生死富贵,上天入地,我都会跟随你。就算……”
胭脂抬头看着丈夫:“就算要背负骂名,我也会和你一起。”赵镇看着妻子,伸手摸上她的脸。
胭脂长叹一声:“到的此时,已无退路了。”
没有退路了,或者说,想退一步的话那就是赔上自己全家人的命。赵镇把妻子的手握紧,什么都没有说。
次日一早,已有大臣前来赵府,请赵镇上朝。
赵府大门紧闭,赵镇以守灵的名义拒绝。消息传来,柴昭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对潘太皇太后道:“我以为,他真不把荣华富贵放在眼里,原来,也是一样地假清高,这会儿记得守灵了,他爹死了,他还领兵上京,那时他怎不记得一个孝字?”
潘太皇太后这几日十分憔悴,听到柴昭的话就道:“官家,这也是……”
“太皇太后何必为他辩解,朕知道,你是怕,你是怕他把朕和太皇太后一剑杀了,是怕……”柴昭气鼓鼓地说。
内侍已经在外道:“几位相公求见!”
“他们还来求见做什么?此刻他们不是该在做劝进表吗?”柴昭怒气冲冲。潘太皇太后已经道:“让相公们进来罢!”
相公们鱼贯而入,柴昭看着他们,咬着牙笑道:“诸位相公是来逼朕写禅位诏书的吗?”
“臣等不敢!”先开口的是参知政事,接着才有人接道:“宁国公为国尽忠,赵将军正在守孝,臣等以为,陛下该前往赵府,亲自为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