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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氏现在对邹大娘子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听到她的建议就冷哼一声:“摆酒请客也要看有没有地方,再则我们家里,现在哪有钱来买这个虚热闹去?大姊姊趁机想做新衣衫我晓得,要做,大姊姊自己拿钱出来做就是。”
邹大娘子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从没想过攒一点私房钱这种事情,此刻被秋氏说了这么几句,脸不由红起来,但不敢像原先那样撒泼,只强挣道:“我这不也是为侄儿好,等侄儿长大,恩荫做了官,我们家凡事也要立起来,难道要侄儿出去做了官,还要摆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来?”
“有没有见识,这和大姊姊没有半分干系。我的儿子,我自然晓得。大姊姊若真想要做新衣衫,也成,现在雇了服侍公公的人,一个月也要一两贯钱。大姊姊想做新衣衫,我就把这雇的人给辞了。让大姊姊辛苦上一年,省下的钱给大姊姊做新衣衫,如何?”
邹大娘子被说的没了声音,只得怏怏离开。刚走出屋子就见邹三娘子带着丫鬟过来,丫鬟手里还端了什么东西。邹大娘子瞧见这个庶妹,就像看见仇敌,两步走上前就要去拿丫鬟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给我瞧瞧。”
邹三娘子急忙拦住邹大娘子:“大姊姊没事时候还是去服侍父亲,我见嫂嫂这些日子这么辛苦,特地亲自下厨熬的补汤。”
“呸。你熬的补汤,只怕能喝死人。”邹大娘子恶狠狠地骂了邹三娘子一句。若说邹家被夺爵,最大的好处就是邹三娘子不再怕邹大娘子了,听到邹大娘子这样骂,邹三娘子只呵呵一笑:“这啊,你说了不算,要嫂嫂说了才算,我走了!”
见邹三娘子径自离去,邹大娘子气的要死,却没半点办法,只有灰溜溜地回自己屋里去生闷气。现在邹家上上下下只有三四个丫鬟,两三个仆妇,当然也就没人能供邹大娘子打骂出气,更别提摔东西出气了。邹大娘子除了生闷气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在那咒天咒地咒自己的爹娘。
永和长公主成为大长公主的旨意到了公主府,永和长公主带着全家出来迎接诏书,并要进宫谢恩。
宣读诏书的来使已经道:“官家说,除了大长公主之外,女眷进宫谢恩也是常见的事。”
永和大长公主下意识地看胭脂一眼,这才对来使道:“既然如此,我就带儿媳进宫谢恩。”
“太皇太后说,府上的小娘子,聪明活泼,她虽只见过一次,就很喜欢。大长公主若带上她,太皇太后会更欢喜。”来使的话让永和大长公主的眉微微一皱,来使已行礼退下。
柴昭他,做出这样姿态,究竟为的什么?胭脂的眉皱的很紧,不能装一辈子病啊。接着永和大长公主就叹气:“胭脂,这……”
“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嫣儿终究是臣女,入宫之后小心些,官家总没有个扣着臣女不许出宫的道理。”胭脂比永和大长公主还要心乱如麻,但再心乱如麻,也要把眼前这关过掉,否则依柴昭现在的脾气,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