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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氏全都知道,胭脂又笑了:“原来,您全知道。”
“别人家的事我可以不关心,但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关心呢?胭脂,走吧,走的远远的,去和姑爷团聚,胭脂,别担心,我和公主都安排好了,不要担心会连累到我们。”赵匡义做事,讲究一个做的漂亮,面子上一定要过的去。
胡澄已经过世,胡大郎要守孝,元宵今年不过十一岁,等到长大承爵入仕还有数年。数年之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赵匡义总不能无缘无故对胡家下手?这也是王氏思前想后定下的。
去了西边,胭脂和赵镇团聚,到那时,不管多少封假信,王氏都不许女儿回来。王氏看着女儿,想多看看她,也许,这一送别,就再见不到女儿了。
也许,就看不到长大成人的外孙女了。赵嫣生的那样漂亮,等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之姿。可只要知道他们好好地活着,就够了。王氏摸上女儿的脸,一点点轻柔抚摸,要把女儿的样子永远记在心上。
“娘!”邹蒹葭走进来,瞧见王氏和胭脂这样,邹蒹葭轻唤一声。
王氏伸出手,把儿媳拉了坐下:“这两天,你和你姊姊,好好说说话。”邹蒹葭点头,看着胭脂想哭出来,又把泪强忍住。
胭脂握住邹蒹葭的另一只手:“只要还活着,就总有见面的一天。”邹蒹葭点头:“姊姊,不用担心我们。这三年,我们好好守孝,门都不出。”
傻孩子,胭脂想说这样的话,却终究没说出来。
“夫人,符夫人来了。”丫鬟在外通传,王氏起身,按了两家的亲戚关系,符夫人常来也是常事,可现在王氏总觉得符夫人的微笑后面,总包含着祸心,但还是要前往应酬。
“陈国夫人这些日子,瞧着比前些日子好些。”符夫人和王氏彼此行礼后,符夫人关切地问。王氏道:“事情出了也没什么法子。”
“陈国夫人果然是想的开的。”符夫人说了这么一句就道:“昨儿我才听说,定北候老家的几位亲戚也进京了?算来我们也是亲戚,也该彼此见面,免得回了乡,在那抱怨我们不知礼数,自高自大,亲戚来了也不请见。”
王氏看向符夫人,符夫人笑着看向王氏,面上神色那叫一个大方。丫鬟端茶上来,王氏请符夫人喝茶:“说起来,也该彼此请见的,只是你也晓得,我们胡家起于贫寒,老家的族人,难免有些……”
“那又如何,谁家祖上不是起于贫寒,况且陈国夫人从没为自己出身感到卑贱,为何此时反为族人如此自惭?”符夫人的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
王氏把茶杯放下:“既然如此,还请夫人不要笑话。”
“都是亲戚,怎会取笑?”符夫人用帕子点一下唇角,看向王氏的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王氏也回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旁边服侍的人觉得这屋里突然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