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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给女儿写信,从来不说别的,都是欢欢喜喜,而这封信却不一样,王氏信中忧心忡忡,说胡澄病的很重,想念从没见过面的外孙女。问胭脂能否回京一趟?
爹爹?胭脂的手都快握不住信纸,爹爹怎么会突然病倒?赵嫣掂着脚尖想要看信:“娘,外祖母信上说什么,您告诉我,不,我已经识得几个字,会看信了。”
“嫣娘,你乖,和你朱妈妈去一边玩去。我,我想点事。”胭脂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赵嫣乖乖点头。
胭脂又看了一遍信,几乎能想象王氏的忧心忡忡,那种说不出口的忧虑。纵然恨过恼过,可是这是王氏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到现在,已经是真正的老年伴了。
胭脂用手捂住嘴巴,不能让自己哭出来。元宵还小,自己又不在娘身边,谁去安慰她?胭脂眼里的泪落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汴京,安慰自己的娘。
“娘,外祖母来信了?说的什么?”赵捷也跑着进来,小儿子跟在哥哥后面跑,时不时还摔上一跤,摔了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跑,直到见到娘,小儿子才嘴巴一扁,哭出来。
“小孩子最讨厌了,动不动就哭。”赵捷口里嘀咕着,把弟弟扶起。拉着他走到胭脂面前,胭脂抬头看着儿子,很想笑一笑,但眼里的泪还是落下,胭脂又低头:“没什么,你去寻你妹妹去。”
“娘,您哭了,必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娘,我和您说,爹爹和我们说过了,娘一哭,就是大事,要我们哄娘。”赵捷在胭脂身边坐下,还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把赵镇的话记得很牢。小儿子也跟着赵捷点头,胭脂把两个儿子都揽在怀里,也不管他们一身的灰。
赵嫣在屋里瞧见,跑出屋也扑在胭脂怀里。胭脂把三个宝贝搂在怀里。自己有孩子们安慰,那自己的娘就该有自己前去安慰,回汴京吧。
赵镇在三日后回到麟州,梳洗过听到妻子这么说,赵镇的手就顿在那里。胭脂看着赵镇:“我知道,你在想这会不会是个什么阴谋,可是若有人,连我的家人都算计上了,我更不能待在这里。”
“我知道。”赵镇把妻子搂进怀里:“我只是舍不得,胭脂,你这一走,孩子们都要跟了你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只要那边都安顿了,我就回来,连上来回路上,也就是半年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带你爱吃的芝麻糖回来。”胭脂算着路程,对丈夫算是发誓样说。
赵镇笑了:“我不爱吃芝麻糖,是嫣儿爱吃。”
“就是你爱吃,赵镇,别挂念我。”胭脂抬头看着丈夫,尚未分开,思念却开始溢出。这一去,不知道现在的汴京,是个什么情形。可是若不回去,这颗心怎么都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