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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头一次知道胭脂被休还有这等内情,眼不由瞪大一些:“可是姊姊,你还是……”
“我还是被休了,是不是?”胭脂不由嘲讽一笑:“因为你那个第二姊夫,从不晓得说别的,只会说,胭脂你要让一让,忍一忍,儿媳对婆婆,必要忍耐为上,和顺为孝,于是他就任由他的娘,在外头把我说的各种不是。你说,这样的男人,可有过日子的意思?”
“可,姊夫后来还不是来寻姊姊你,甚至对爹痛哭流涕。”舜华对第二任姊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温文尔雅,十分有礼。刘姬见过后也赞过,说可惜这样的人,有个那样的亲娘。
“有用吗?”胭脂看着舜华,这个反问让舜华越发不明白了。胭脂收回眼:“一个男子,都说要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这个男子呢,任由自己生母在外头说自己媳 妇的不是,接着又为了媳妇,任由人在那说生母的不是。里外里倒成全了他温文的好名声。这等虚伪的男人,我要来做什么?我胡胭脂,要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而 不是这等为了自己好名声,就什么都不敢去做,什么都不敢去说的浊男子。”
舜华看着胭脂的脸,过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原来姊姊要的是这样的男子,可是女子不是该以柔顺为要?舜华又糊涂了。
胭脂见她皱眉,伸手摸摸她的脸:“罢了,是说你的事呢,怎么说起我来。我和你说这件事,就是想要告诉你。遇到不同的人,都要行不同的礼。爹爹和刘姐,都 会给你竭力挑选个好夫婿。若是那种知礼人家,你嫁过去,当然是万事无忧。若是万一,那你也总该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柔顺为要的。”
舜华嗯了一声,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母亲让二婶那样,是否?”
“不!”胭脂立即就否认,接着道:“不过,我娘是觉得,你该多学点别的,而不是一直只知道这些。我们家,平常太太平了,不免让你,像那没经过风霜的花。”
舜华的脸不觉又红了,小声道:“我认得忠义伯的庶出女儿,她常说,嫡母待她不好。”忠义伯的夫人把妾给卖了,但忠义伯也不能看着儿女被卖,因此女儿还是留在家里,只不过那待遇,也就比那家里的下人,稍微好一些罢了。
“大姊、二姊姊,你们可在里头,我能进来吗?”胭脂还想再往下说,胡大郎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胭脂应了一声:“进来吧。”
红玉已经挑起帘子,胡大郎走进屋里,见胭脂姊妹好好坐在那说话,不由放心下来,给胭脂舜华行礼后才道:“家里的事,我已听母亲说过,还安慰过姐姐。现在是来瞧瞧二姊姊可好?”
舜华这才想起自己生母也是受尽了委屈,脸涨的越发红了,忙要起身出去:“我去瞧瞧姐姐。”胭脂也没拦她。
等舜华出去了,胭脂才笑着瞧向胡大郎:“你是怕我欺负你二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