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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鲜花笑笑接过来,看了看屋里的陈设,“你是自己住啊?”
小伙子嗯了一声,跟牛鲜花闲聊起来。小伙子叫王凯旋,是个资本家后代,说这个的时候还偷瞄牛鲜花两眼, 见牛鲜花神色无常才继续说。他说以前整条巷子都是他们家的,但是后来,世事变迁, 他家只落得个巷子角落里最小的一处。资本家比地主还不如,落魄了连个地种都没有, 城里的工作也有限,好的工作怎么可能轮得到他家,于是,他父母都被安排去打扫公共厕所了, 曾经拥有一整条街的资本家,这时候被人分了家去不说,天天被批斗,批斗完了去安排打扫厕所,任谁谁受得了,都是有点脸面的,双双病倒亡故。就剩下王凯旋一个了,他那时已经十五了,可以说从小就在这种被欺压的环境长大,但是毕竟是个孩子,批斗他也没啥意思,但是长大了自然也是被安排着接父母的班,打扫厕所。
这工作不仅又脏又臭,还赚的少,但小伙子笑着说,不过也挺闲。牛鲜花看倒是王凯旋小伙子心里还挺阳光,不过也可以想象,他家落寞之后他还小,所以说也是苦孩子出身的,倒是比他爸妈挺得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无奈赚的少,只好有时也变卖一些家里的存货度日。
听了他的故事,牛鲜花觉得对脾气,这孩子身处逆境却还能活的这么透亮,也算不错。牛鲜花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嗨,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姐还不是寡妇带着俩孩子,当初也觉得死呀活呀的过不下去,但是你看看现在,还不是照样过得有滋味的么,好日子是慢慢耐着心思过出来的,别灰心,小伙子。”
“嗨,大姐,你不用安慰我,我跟我爸妈不一样,不会想不开,我从小也没过过什么资本家的日子,我小时候我家就被打到了,就这家就这命了,不抱怨,且活着就行。”小伙子看起来精精神神的,笑的阳阳光光的,但是说起这道理来,到像是活了很久的老头儿,脑筋清明的很。
牛鲜花听了,笑笑,觉得小伙子蛮好,“你才十七,日子还长着呢,什么叫做且活着,得好好活,听姐的,找机会出去看看,去更大的地方看看,北京,上海,香港,以后的日子精彩着呢。”
那小伙子看着牛鲜花撇着嘴笑了笑,“大姐,说的你好像去过似的。”
牛鲜花气的拍了拍车桌子,我哪没去过,走南闯北的时候你爸妈都没有呢。牛鲜花心里想这句话的时候脑子绕弯了,算年份,自己好像比这小伙子辈分还低呢。算了,这不重要,“我去没去过的我都知道,书上都写着呢。”
“真的?”王凯旋斜着一只眼睛觉得这大姐挺能吹。
牛鲜花叹了口气,“你说你,旁边就是李校长家,放着资源不会利用,你去他家看看,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借本书看看,这老头人还不错。你识字吧?”
“以前小时候请过个先生教过几年,也就算认得几个字。”小伙子挠挠头。
“那你还等什么,要不我领你去?”
“人家李校长哪能看的上我,我一个资本家的儿子,人家躲还来不及呢。”王凯旋挠挠头,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被资本家剥削的劳动人民,劳动人民看资本家地主就一个字,恨。虽然王凯旋本身不是资本家,但是他是资本家的儿子,基本上没人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