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知道余伯?”伙计停了手,诧异地看过来。
“知道,知道!”容芜见似乎问对了人,欢喜道,“先生可知他的住处?”
“他们老两口啊…都去啦!”
“…去了?”
“就是都过世了!”伙计摇摇头,叹口气接着装米,“一场大火烧的干净,他们都是老实人,可怜呐…”
容芜呆住,嘴唇张了张,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好好的,为何会…会着了火?”
“不知啊!这事也就发生在两日前,衙门里已经派了人去通知他们的几个儿女,催着尽快赶回来下葬。”伙计称好了米,帮着她放到了车上,摇摇头道,“到现在也没见回信,唉…他们就住在过了街右转到尽头的位置,小姑娘既然认识他们,回家里上柱香也就罢了,那里只剩废墟了,跑去了也没用…”
容芜坐上了车,等着净海师父从街对面买盐回来,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啪嗒嗒地就掉了下来。
净海出了盐铺,就见容芜一个人坐在米堆里哭的伤心,心里大惊,生怕她被人欺负了,还不及跑过来就隔街大喊道:“小阿芜!怎么了?”
容芜抹着眼泪,将此事跟净海师父讲了,净海不知余老伯的情况,听完也是神色凄然,默念道“阿弥陀佛。”
“师父,我们去看看老伯好不好…”
“应该的,朝恩寺也算与余施主结了缘,我们这就过去。”
净海赶着驴车,按照伙计的指示很容易地找到了一片残墟。
院门还在,但房子烧的干净,基本已看不出原状了。
四周冷清的不见一人,净海师父走到摇摇欲坠的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撩开衣摆坐在地上,双掌合十口中默念经文。
容芜个子不够门插的位置,只得扒着门缝朝里看着,想撞开进去,又怕惊扰了净海师父,心里焦灼不已。
在山上时不曾听余老伯说过他家儿女的事情,这场大火来的蹊跷,为何已过了两日也不见有人回来?
正慌乱想着,隐约间身后似乎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容芜回头看去,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狭窄的小路尽头,逆光下相偕走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如第一次在西侧殿相遇时的那般佝偻。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蹒跚而行,不论女人如何想挣脱跑来,都只是温和纵容地看着她,却不曾松开过。
“老…伯…婆婆…”容芜望着他们,喃喃道。</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