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
他现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那几个学生不是一中的人。
“到了啊?”司机不耐烦道:“你还给不给钱了?”
温郁仓促应了一声,扫码给完钱立刻开门出去。
重新被冬风扇脸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来他的围巾手套都在储物柜里,闻玙一定会替他收好。
可他突然恐惧他会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他的恐惧是自青春期以后就深埋滋长的病。
颜晚馨听见门口动静的时候,还以为是亲戚过来串门了。
一探头瞧见是脸色苍白的温郁,炉上沸腾的鱼汤都顾不上。
“小郁?你帽子围巾呢?你怎么嘴唇都没有血色了?”
温郁胡乱摇摇头,不想再说话。
“我回房间休息。”
颜晚馨伸手探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不像是生病。
“今天不是和朋友看电影去了吗,出什么事了宝贝??”
她在他成年后就很少这样亲昵的称呼,可是温郁一变回这个样子,她又觉得他只是个孩子。
温郁没说话,关门以后没动静了。
颜晚馨在门口站了很久,转身去了厨房,把溢了满灶的鱼汤关火,冷着脸一边擦灶台一边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把他带回北京,不是为了看他再受伤。”
“闻玙,我平时没有事绝对不会打扰你。”
“今天到底怎么了?”
电话另一边传来凌冽风声。
“阿姨,我到您家门口了,咱见面聊。”
颜晚馨快步走到院门口,看见抱着满怀手套耳罩帽子的闻玙。
她讶异地想说句什么,但也只能被动地接过这些东西。
对话只持续了几分钟。
交代实际情况,关心温郁状态,克制道别。
颜晚馨没有立刻允许他走。
“你站住,”她抱着满怀的围巾,压抑道:“我跟邱医生问过了。”
“先前那些症状……确实和你猜的一样。”
是创伤,是抑郁,是药物无法解除的痛苦和毒。
她不敢碰,也不知道该交给谁来拔除。
她只想看见她的孩子健康快乐,哪怕爱一个她原本不想祝福的人。
闻玙神色疲惫。
“我们多给他一些时间。”
他很想再抱一会儿温郁的围巾,今天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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