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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上的方成琳突然道:“你、你倒是无事人一样,那我哥哥呢?他如今生死不知的……怎么就以和为贵了?”
言双凤心头咯噔了声,旁边的方老爷却厉声喝道:“你还不住口!”
方成琳道:“父亲……”
“贱婢!”方老爷回头,不由分说竟给了方成琳一记耳光:“王爷跟前,哪里有你多嘴的份!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你是想把方家都害死?!”
方成琳歪倒地上,捂着嘴,流着泪,不敢再出声了。
方老爷却又向着赵襄敏伏身恳求道:“求王爷饶恕,罪臣家门不幸,管教无方。”
言双凤从没见过方老爷这样失态,而且还是当着街上这无数人的面。
她一惊之下,很想去把方成琳扶起来,却给赵襄敏拦住:“你可看到了,你对她好,她并不领情,反而对你变本加厉。”他打量着方老爷跟方成琳等:“你们若是替方守恒叫屈,只管去御史台告状,只要有凭有据,不愁救不了他,却只在这里胡言乱语一再冒犯,是觉着你是女子,同凤儿相识,本王就不会对你如何了?”
方老爷心头一沉,方成琳只顾捂着脸,抽噎着哭。
“再怎么样,”出声的却是言双凤,她咬了咬唇,索性说道:“她也曾叫过我一声‘凤姐姐’,她年纪小不懂事,有所误会,又是救人心切,恐怕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如今我只想大事化小,不想再打死结。何况王爷要认真计较此事,别人还以为我不念旧情或者心狠手辣呢,趁着这个机会,我如今就正经替二姑娘求个情,也替方家说句话,求王爷把方守恒的案子秉公处置,不徇私不枉法,一清二楚,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言双凤说着,便把手抽出来,也向着赵襄敏跪了下去。
方成琳呆了,捂着脸转头看向言双凤。
方老爷跟儿子、曹宜也都大为意外,都看了过来。
赵襄敏望着她,忽地一笑,他微微俯身扶住言双凤的肩,带她起身之时,赵襄敏轻声道:“你这样替他说话,本王却后悔自己没能‘徇私枉法’了。”
言双凤不明白这句的意思,正要问,赵襄敏将她拉到身旁,对方老爷淡声道:“老先生,且记得今日是谁在替你们求情。”
说完后,他握着言双凤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身后方老爷等还仍跪着,满眼惊疑。
只有曹宜的眼睛瞪得极大,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背影,百迭妆花的袍摆在走动间微微逶迤散开,那如剑似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整个人都不能呼吸,快要晕过去了。
而就在赵襄敏带了言双凤进轿子的时候,那原本远远地站在外间的一名方府的家奴跑了过来,急急地说道:“老爷,大爷已经回府了!”
“什么?”方老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那家奴方才就来了,只是没敢靠前,此刻道:“就在半刻钟前,魏王殿下从御史台离开的时候,大爷就、就给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