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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是感慨,又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下子姑奶奶不用为开春后的花销烦恼了,甚至这三五年的用度都不用愁了。连姨奶奶给的五百两都用不着了!”
冷不防老富贵道:“是啊,那个是不用愁了,真正愁的地方你还想不到呢。”
李顺忙问是什么,老富贵思忖半晌才道:“你不觉着咱们庄子的‘吉祥’来历很古怪吗?”
“这……他是定远军里的斥候,有什么古怪?张守备都认了的。”
老富贵冷笑了声:“张守备哪里是认……你可留心过?先前王庄主在那里大闹,吉祥现身,在他进门的时候,那个戴掌柜,对了还有阿苍,都往后退了两步。”他对赵襄敏格外留意,自然更看的真。
李顺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老富贵道:“王庄主不是好的,可有一句说的对,哪家的马贩子会赶在年底出来走动,还是往咱们这落败的地方来?”
“你觉着,戴掌柜是为了吉祥来的?”李顺一惊。
老富贵道:“不是觉着,一定是了。”
“难道……”李顺皱眉问:“按你所说,吉祥莫不也是骁行堂的?”
老富贵笑了:“若只是个商贾,那后来到庄子的张守备,朱先生,竟在他跟前也都不自觉地低着一头,又怎么说?”
李顺当时在场,也觉着有些什么违和,只是没敢细想,此刻给老富贵提醒,他不由屏息:“你……富贵爷爷,这到底……”
老富贵叹道:“不管到底怎么样,如今要脱手也难了,若当初姑奶奶听我的,一早把吉祥打发了,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如今尾大不掉,且罢了。”
李顺忐忑,想了半天:“我看吉祥不是坏的,今日这件事从头到尾还都多亏了他。”
老富贵也道:“是啊,若说他是那种咱们都惹不得、连守备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高人’,他很该自重身份,可他偏命不顾地去找那万马山庄的五百匹马,唉,我是真看不透这少年人了。”
若不是因为今儿是年三十,除夕夜,言双凤真想睡他个一天一夜。
她从没这么不自在过,就算是先前出嫁,洞房花烛,都没今日这样叫她难受。
又怕给人瞧见不妥,只能咬牙强撑着。
先去老太爷那边请了安,言老太爷一直为万马山庄的事惴惴不安,他是安分本分的人,越是年纪大了,越是谨小慎微,生恐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