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卫各自俯身磕了头,悄然无声退了出去。
两个人出了屋子却不舍得即刻离开,在屋檐下徘徊了会儿,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这才纵身跃起,隐住了身形。
却是周婆子提着个食盒走来,隔着门先叫道:“吉祥,吉祥,我给你送甜点来了。”
这婆子毫无忌讳地把门推开,嘴里还念叨着:“哎哟,这屋里也不暖和啊,你没加炭?我说……你那腿可不能再受凉了!”
赵襄敏的声音道:“周大娘,费心了。”
一通放食盒,拿火筷子,拨弄炭火的声音传出来,周婆子还不住口地说道:“我就喜你这讲礼的样儿,年纪虽不大,遇事儿又很稳得住,今儿满院子的人都跟炸了锅似的,咱们小姑奶奶更几乎要跟人拼命啦!怎么那两个人一到了你这儿,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呢?你这孩子可叫大娘开了眼了!”
赵襄敏仿佛笑了声:“也没什么,就同他们说了几句话。”
“我看你这话呀,可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周婆子笑着夸赞,又道:“怪不得姑奶奶喜欢你呢!”
赵襄敏听前面一句,还是淡淡地,听到后一句,却不由露出笑容:“是么,可她当着我的面儿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总嫌我呢。”
周婆子一听,忙道:“这你可是不懂了,也难怪,你年纪小,哪儿知道女人心呢?大娘跟你说……”她开始了谆谆教导,而小魏王仿佛也在虚心求教。
屋外,两名血卫越听,越是匪夷所思。
苍鹭的脸色变了又变,简直不能相信,一贯冷若冰霜喜怒不形于色的小魏王,怎么在这个庄子里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如今竟还跟一个碎嘴平庸俗气无知的老婆子,相谈甚欢。
白隼显然也是同样的感受,他摸了摸怀中的信,脸色怪异:“我先回去,你……小心些别露了身形。”
苍鹭一惊:“你要违抗小王爷的旨意?他明明不许我们跟着的。”
白隼道:“就算小王爷不肯,难道我们就这么甩手走了?好不容易把殿下找回,岂容他再有任何闪失?你只记得别叫他发觉就是了!”
苍鹭愁眉苦脸的:“隼哥,你怕是高看我了!我哪里就那么能耐了?万一惹恼小王爷,我可不是挂点彩这么简单了……”他心有余悸地。
白隼看着他脸上新添的那道血痕:“罢了,也不用过于担心,小王爷其实未必就真的生咱们的气,这趟药师谷之行,摆明是有人对殿下下了杀招,事儿做的又狠辣又利落,找不到幕后之人,别说殿下,我心里都窝着火,小王爷一时不回去也未必是坏事,到底要想个法子找出奸人,除去后患。”
苍鹭的眼神也跟着凌厉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又如此手眼通天的,跟去的人全军覆没,这次若非殿下命大,后果简直……我真想把那奸贼找到,抽筋剥皮!”
白隼制止了他:“别急,小王爷行事最有章法,你看他事先已经写好了这封信,可见心中有数。如今当务之急,是保证小王爷的安危,这庄子里的人虽说粗鲁冒犯的很,但既然小王爷愿意留,必然也有计较。”</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