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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1 / 2)

赵琼华闻言一瞬愣怔,这才琢磨过来谢云辞话里的是何意味。

想来是谢云辞见她久久不出来,进刑部大牢寻她时恰巧又听到了她同许锦湘做戏时说的那番话。

也难怪柏余方才会说那样的话。

她一手支颐,凝视着谢云辞淡然翻书的模样,饶有意趣地接道:“京城中不是还有其他酒楼吗?我记得城西还有家与长安楼不相上下的酒楼,临时换一家也不是不行。”

“啪”地一下,谢云辞重重合上那本野史,似是要吸引赵琼华的注意,他轻哼一声开口,言语间还透露着几分不快,“方才在宫中时,姑姑还说让我明日带你去景和宫用膳。”

“如若你明日与人有约,姑姑那边我该替你回绝的。”

几年前谢云辞就已经搬离永宁侯府,在如今的谢家长辈中,谢云辞也就只听谢太夫人和谢贵妃的话。

虽说这段时日赵琼华进宫时也能见到谢贵妃,但到底意味不同。

明日去景和宫见谢贵妃意味着什么,赵琼华不用细想也十分明白。

谢云辞只三言两语,就又将选择抛回给了她。

赵琼华失笑,倾身靠过去,顺势挽上谢云辞的手臂,柔着音调语道:“那正好你明日去景和宫,我去翊坤宫。”

“只是可惜了,之前姑姑也说要去翊坤宫的。”

她一边说道,一边煞有其事地摇摇头。

她这副满是惋惜的模样,落在谢云辞眼中便全都化成了无可奈何,“你倒是会强词夺理。”

谢云辞握住她的手,又忍不住去捏她的脸。他只微微用了些力道,琼华佯装开始呼痛,不住地反驳他,“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悄悄进去偷听,还不差人知会我一句。”

谢云辞如今也算是重又入仕,刑部司务不可能不认识他。可方才在她离开时,司务半句未曾提到过谢云辞,赵琼华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谢云辞不让说的。

结果他自己偷听还只听到一半,前因后果尚且还不明朗,就先行离开了。

自己说出口的话到底还要她自己来解释,赵琼华瞧见谢云辞这一副掉进陈年老醋里的模样,半是好笑半是新奇地哄道:“我同姜扶翊没有半分交情,平日我都不会遇见他,如今更不会因为许锦湘去见他。”

上一世她会落入那般困顿的境地,是她自己将人心看得太过纯粹,才会一步步踩进许锦湘和江齐修的算计中而不自知。

而她在南燕潦倒的十五年岁月中,其中不乏姜扶翊的手笔。

和亲出嫁之后她不愿再与姜扶翊有任何接触,又险些害得南燕皇室自此后继无人。

虽说姜扶翊最终并无大碍,但他因此也不想让她好过。

如今江齐修要远去封地,自此无缘再登金銮殿;而许锦湘也被下狱,往后多少年再窥不得半点天光。

至于姜扶翊,她暂无心与他清算前尘。如无必要,她也不想再同他有多余的牵扯。

“那些话不过是我想套许锦湘的话才随口编来哄骗她的。”

“摘星楼身在南燕,手却能伸到北齐,其中未必没有姜扶翊的纵容。”

不论许锦湘是否知晓摘星楼背后的人就是姜扶翊,仅凭着姜扶翊的身份,就能威慑到许锦湘。

事实也证明方才那步棋她并未走错。

至少她已经套出许家和摘星楼确实有所往来。

往轻处说是许家私自僭越,若论重罪说句通敌叛国也不为过。

再加上日前御史台上奏的有关许铭良在荣州与世家将军等来往过于密切、有结党营私之嫌一事,数罪并罚,即便老侯爷想要力保许铭良,他许家这次也难以脱身。

更遑论是东山再起。

早在赵琼华开口之时,谢云辞的面色就稍有几分缓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赵琼华的手,难得安静地听她说话。

等赵琼华语罢,他这才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姜扶翊?”

“从前郡主可没少唤我谢二公子。”

姜扶翊对她有心,这事谢云辞一早便看出来了。

且先不提那光怪陆离的前世种种,仅是在南燕接风宴上,姜扶翊处处与赵淮止搭话时,他就已经察觉出姜扶翊醉翁之意不在酒。

名义上姜扶翊是想让赵淮止带他熟悉北齐京都,可一旦赵淮止应下这桩事,姜扶翊便能借着这个由头登门拜访,届时即便赵琼华不想见他,碍于礼数也不得不出面。

更何况方才在他要离开金銮殿时,王公公还有意同他提过一句。

昨日姜扶翊曾来过金銮殿,直言不讳地提到和亲一事,希望能同北齐永结秦晋之好。

而他所中意的太子妃人选,正是赵琼华。

知晓个中种种的人并不多,便连景和宫和翊坤宫都未曾听闻过这事。

赵琼华正还想要多解释两句,乍然听到谢云辞这句无厘头的话时她还愣怔了片刻,转而才反应过他的意思。

轻轻抽出被谢云辞握住的手,赵琼华起身,只微微挪动了几小步后,她便直接坐到了谢云辞的腿上,双手顺势环住谢云辞的脖颈,“那不知谢二公子想小女怎么唤你呢?”

她一边打趣道,一边倾身凑近谢云辞,好似故意般在他耳畔呵气,带着几分若即若离的撩人意味,“谢大人?谢二公子?还是云辞。”

“只是可惜,某人还没上门提亲,不然……”

“不然什么?”

见赵琼华有意停顿,谢云辞便也顺着她意继续问道。

在赵琼华倾身靠过来的那一刻,谢云辞便自觉揽住她腰肢,力道恰好地将她困在怀中。

他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夏裙,透过薄而轻的衣料将温热交递给她,陡然驱散冰盆带来的凉意,又似在她心上投落一尾羽毛,扰得她方寸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