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虽然赵琼华会去找谢云辞,但谢云辞事忙,她也在永乐坊待不了太久,往往都是谢云辞在处理事,赵琼华在一旁或看书或练习书法绘画。
顶多再陪谢云辞用过晚膳后,她就到了该回镇宁侯府的时刻。
若是再拖得晚一些,许是赵淮止都要亲自上门寻人了。
知道谢云辞想她,赵琼华环住他的腰,埋进他怀中后她还轻轻蹭了蹭,“这几日在朝中还习惯吗?”
谢云辞有意重新返朝,即便如今他仍旧是白身的身份,但他即将返朝的事在京中已然是瞒不住了。
赵琼华平日里听赵淮止的意思是朝中有意让谢云辞官复原职,却未提及永宁侯世子一位的事。
他原先便是北齐的少年将军,及冠后本该继承永宁侯世子一位。
如今永宁侯年纪渐长,世子一位仍旧空悬。
谢云辞只抱着她,闷声说道:“还算习惯。”
“都是从前的寻常事。”
与崔珩不同,谢云辞一开始便走得是武将的路,即便如今北至白玉关、南至南燕一带都相对太平,镇宁侯等老将也班师回朝,但他并没有转文官的想法。
永宁侯府的衣钵,总该在他这代再度传承的。
“就是这段时间事忙,没能来找你。”
赵琼华一时好笑,“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本郡主的事情也很多,你想来找我我也无法脱身。”
“这段时间,我哥哥他肯定也没少折腾你。”
厌胜之术一事,她这边在注意着许锦湘,而赵淮止和谢云辞却在道观同道长一起找着破解之法。
京中京郊来回奔波,不到十日光景,赵琼华都能明显感觉到谢云辞和赵淮止消瘦了几分。
提到厌胜之术,谢云辞面容上染上几分严肃,他放开赵琼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你这几日可有感觉到身体不适吗?”
“或者有没有发生怪异的事情?”
赵琼华沉思片刻,摇摇头,“没有,我这边都很正常。”
“好像没受任何影响。”
只这一点,她自己都很奇怪。
那四个白布小人上除却名姓和生辰八字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缺口也没有针扎的痕迹。
如果说许锦湘想用那小人同她换了命数,过去这么长时日,总该会有几分动静。
可她身上却一切如常。
倘若前世许锦湘同样用了这种手段,今生之事、至少是现在的事也全然不得解。
谢云辞回想着道长的话,两相对比之下也觉奇怪,但这本就是怪力乱神,他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他只要知道赵琼华平安无事便好。
想起道长昨日叮嘱他的话,谢云辞复又转述给赵琼华听,“道长说他昨日找到一个可能能破解这个小人的办法,但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才有效。”
一报还一报,许锦湘用自己的血来同赵琼华换命道。
如今也该由赵琼华自己来破局。
赵琼华半是好奇半是严肃地靠过去,认真听着谢云辞的耳语,她心下一边记着,一边点头。
末了她习惯性地抱住谢云辞的手臂,抬眸望向他,趁他有些茫然时,赵琼华撑起身子,飞快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触及便离。
“谢云辞……”
知道她想说什么话,谢云辞反吻回去,较之从前轻柔收敛了许多,缠绵即分时,他含糊开口,“我不需要其他的。”
只要她在就好。
“三日后休沐,侯爷在府中吗?”
片刻后,赵琼华靠在谢云辞怀中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听他无厘头地问了一句,她意识模糊地回想着从前休沐日自家父亲都在做什么。
整理出思绪后她这才点头,她一边说道,一边在他怀中动了动,“应该在的。”
“没有好友约他的话,休沐日他都在家。”
得到满意的回答,谢云辞一笑,揉揉她发丝,“好。”
一炷香时间后,柏余驾车稳稳地停在宫门口,谢云辞同赵琼华下了马车后,便齐齐进了宫。
只不过赵琼华要去的是翊坤宫,而谢云辞有事在身要先去金銮殿见仁宗。
“今日等我离开金銮殿后便去储秀宫寻你。”
“先让柏余跟在你身边。”
今日赵琼华出门时只带了白芍一人,谢云辞放心不下,便主动让柏余先跟随着赵琼华,以护她周全。
许锦湘同七公主一向交好,七公主的生辰宴她定会出席。
有那场厌胜之术在前,谢云辞对许锦湘也生出几分提防,生怕她会对赵琼华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