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女子的话起了效用,一向都偏爱牡丹香的许锦湘抬袖闻了一下,随后她便直接脱下外衫,狠狠将衣服扔在地上,面目有些狰狞。
又饮过几盏茶后,她这才稍觉心境平和了些许,想起方才女子的话,她更是攥紧双手。
想让她放弃对付赵琼华。
做梦。
未曾有过片刻动摇,许锦湘也没将女子的话彻底放在心上,稍缓片刻后她便起身去了挽湘阁后面的厢房。
尚且还没靠近厢房,她就听到一阵阵念经的声音。
推开门后,许锦湘便看见穿了一身道袍的年轻女子正在轻轻敲着木鱼,口中振振有词,模样看起来十分违和。
她关上门,语气颇有几分不善,“你不是道姑吗,怎么还会念佛经?”
百笙闻言放下小木槌,起身转而看向许锦湘,“我只是习惯穿一身道袍而已,从不是什么道姑。”
“佛经也只是我打发时间时念的,这个解释许小姐可还满意?”
今日一个两个的,是都诚心与她作对的吗?
许锦湘面上愈发不耐,百笙说完话后她径直问道:“你之前说的,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起效用?”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会。”
“这厌胜之术是我同我师父学的,不会有半点差错。”
许锦湘蹙眉,“那你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百笙合上佛经,抱在怀中,闻言她微微歪头,“你是说巫蛊之术?”
不等许锦湘继续追问下去,她耸肩摊手,“只可惜我并不是她大徒弟,她也没教给我。”
“我只听说七八年前,师父她来过京城,也用过巫蛊之术和厌胜之术,许是成功了。”
说着,百笙面上也染上几分遗憾,“可惜我不会。”
这件事,她还是有次借师父醉酒套出来的,她这才知晓。
不然许是这件事就真的成为了永久的秘辛了。
像是在让许锦湘安心一般,百笙又补充道:“你放心,再过几日就好了。”
“不会影响你的大事的。”
“只是你别忘记你从前答应我的。”
许锦湘松了口气,笃定应道:“你放心,我言出必行。”
“这几日就先委屈你暂住这里,若是有事就去前院寻我便是。”
百笙低低应了一声,兴致并不高。
见百笙坐下,重又捧起那卷佛经后,许锦湘知她又要开始,就此也不愿多说,不多时她便也离开了后院,回到卧房小憩。
*
七公主的生日宴在六月初二,赵琼华收到拜帖后便搁置一旁,继续打点着府务以及长公主留给她的几个铺子,下午时分顺便去给小厨房做好药膳。
只不过这次却变成了两份药膳。
那日赵琼华想起来厌胜之术和巫蛊之术同出南疆,便去西厢房寻了褚今燕想再探问一些情况。
让她没料到的是,褚今燕也受了伤。
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同样也是在手臂上。
可在赵琼华问她是如何受伤时,褚今燕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愿意吐露实情。
一来二去的,赵琼华便也没有再问,只是在熬制药膳时顺便也带上了褚今燕的那份。
三日后,琼华苑内。
这几日京城下了些小雨,雨后天气更为晴朗,较之之前也没有那么炎热,稍作凉爽了一些。
此时天边缀着遥遥暮色,赵琼华和褚今燕闲来无事便坐在院中弈棋,赵淮止来时便看到两个人闹作一团,不由得轻咳一声打断她们。
“褚小姐也在啊。”
乍然听到赵淮止的声音,褚今燕停了动作迅速坐好,她下意识抬手扶正发髻上的流苏,整理着仪容,“是啊,我一直都住在琼华这里。”
“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我这不是以为你又出去了吗?”
赵淮止低着头,颇有几分不自然地走过去,在赵琼华旁边落座。
“这两天养伤,不想出去。”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褚今燕下意识看向赵淮止受伤的手臂,而后飞快移开视线,“不用管我,你们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开始拌嘴,赵琼华赶忙喊停,转而问着赵淮止,“哥,道长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那日从长安楼回来后,她吩咐紫菀白芍在琼华苑仔细摸排着,便连寻常守在她身后的暗卫也在琼华苑附近翻找着,一日后他们便在另外三个角落各发现了一个同样的白布小人。
赵淮止得信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永乐坊找谢云辞,两个人带着那四个白布小人同去寻了那位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