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赵淮止离京,赵琼华只当他是继续去追查许铭良的事,却不想他回京后竟然受了伤。
幕后动手的人除却许家,她几乎不做其他人想。
赵淮止被她这一串问题问得头疼,“伤到手了。不是重伤。”
“从前在军中行军打仗,受伤是常事。大夫说让我之后静养几天,平心静气,不要同人生气。”
说道后半句时,他还看向赵琼华,刻意咬了重音,意有所指。
赵琼华一噎,想再说几句时终于还会忍住了,“那我不气你就是。”
“还有明明就是你自己和云辞过不去的。”
说着,她又感觉赵淮止毕竟是她亲哥哥,他受了伤,她这个做妹妹多少该有几分关心,“正好这两天我在府中没什么大事,得闲时给你做几道药膳补补。”
“嗯。”
“等一会儿回了府里,你先去琼华苑看看那个布偶。”
厌胜之术太过于诡异邪门,片刻不能等。
如果上面的生辰八字真的是许锦湘的,那赵家和许家要算的账便又多添了一笔。
赵琼华懂得个中利害,闻言应声:“我知道。”
“只是哥,你当时就只发现这一个布偶吗?”
在长安楼时,赵淮止只说他看到那个丫鬟在埋东西,却没看到那个丫鬟的脸。
厌胜之术非同小可,如果许锦湘当真要对她下手,掩埋藏匿小人这种重要的事,她肯定会交给自己的心腹来做。
算来她身边能得她信任的丫鬟,也就是一个代茗了。
依照许锦湘做事的性子,不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定是谨慎到会多准备几个。
赵淮止明白过来,脸色更加难看,“琼华你的意思是,琼华苑里也许埋了不止这一个布偶?”
“也许。”
“许锦湘如今的行事手段,我也摸不准。”
“而且她应该,不懂这些才对。”
从前许锦湘虽然喜欢在背后对她用小手段,但大多还是有迹可循的,尚且未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而且厌胜之术与巫蛊之术,向来都很少见。
前世她在北齐南燕,听过京城中后宅里的不少事,也亲眼见过后宫嫔妃为了争宠而手段频出,但鲜少有人会做到如此地步。
倘若许锦湘以她的名字、自己的生辰八字做布偶,那许锦湘求的又是什么……
这个手法,听起来也不像是对许锦湘自己有好处一样。
赵淮止也在沉思,“等我下午去永乐坊找云辞,让他带去给道长看看这布偶到底用来做什么。”
“这事爹还不知道,等有定论后我再去告诉爹。”
“这几日你尽量少与许锦湘接触,凡事多注意着自己,身边不能离人。”
“若是再发生昨晚那种情况……”
他细细叮嘱着,提及昨晚,赵淮止又想到今早看到的那副场景,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又是试探又有些担心地问着赵琼华,“琼华啊,你和哥哥如实交待,你昨晚是怎么去长安楼的?”
“该不会是谢云辞让你过去的吧。”
生怕赵淮止再误会谢云辞,赵琼华闻言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是我自己先去花故楼,随后谢云辞才来找我的。”
“花故楼?你去哪里做什么?”
从昨晚他回京开始,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赵淮止几乎没能松口气,如今听到花故楼三个字,他还没彻底放下的心再度高悬。
即便他常年不在京城,也知道花故楼是什么地方。
赵琼华遮遮掩掩地说道:“就……南燕三公主约我去那里,说是有事同我说。我也没想到姜扶翊也在。”
一个谢云辞,一个姜扶翊。
前段时间楚怀晏甚至还明里暗里地同他打听赵琼华的婚事。
平常不见她在京中一众小姐中玩得多欢快,这惹事的本事倒是丝毫不减。
赵淮止在心里默念起大夫的叮嘱,告诫自己不能生气,更何况赵琼华还是他的亲生妹妹。
做哥哥的要保护妹妹,不能凶妹妹。
如此反复许多次后,感觉到自己心境平复下来后,赵淮止这才彻底冷静下来,“南燕太子那边你也少见。”
“他这次来京目的不明,你尽量避着他一些。”
“南燕三公主那边,舅舅既然没让你去陪她同游京城,这几日她要是给你递拜帖的话,你只管推拒便是。”
“堂堂一个镇宁侯府,还不惧怕一个三公主。”
想起那日南燕使臣的接风宴,赵淮止就一阵头疼。
就算赵琼华能躲开南燕的人,可他这几日都要陪着姜扶翊,难免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