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修睨了七公主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别再去招惹郡主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邀请她来我的生辰宴而已。”
生辰宴……
赵琼华要来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齐修就蓦然攥紧双手,复又松开,不断平息着心境。
*
金銮殿内,赵琼华进去时殿内只有仁宗和江齐彦两个人,想来他们也是刚商议完要事。
还不等她福身请安,仁宗就已经发话,“琼华不用行礼了,起来吧。”
说罢,仁宗转而看向江齐彦,“方才的事不用同你五皇兄说。”
“儿臣知道。”
江齐彦俯手作揖,知道仁宗有话要同赵琼华说,他便也就此告辞。
殿门一声关阖,仁宗瞧着站在玉阶之下的赵琼华,见她难得紧张,不由得笑出声来,“琼华啊,舅舅今日又不是要训斥你,不用这么害怕。”
“昨日马场的事,舅舅都听说了。”
“你心里可有怨过舅舅?”
赵琼华一时缄默,她知道仁宗说的是让谢云辞教她骑射一事。
当时她初入善学堂,重拾课业,仁宗忽然提出寻人教她骑射。彼时她只以为舅舅是心血来潮,却不想是在为现在留的后手。
这事她还是最近才彻底明白过来的。
两个月前的事,如今这伏笔才初初浮现。
思量片刻后,她这才点头,又摇摇头,“琼华明白舅舅的用意,谈不上怨与恨。”
此行南燕虽然不是来谈两国的国政,但既然他们已经进京,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着南燕一行人的言行,等着北齐如何应对。
尽管姜扶苓与京中众小姐比试骑射这一名头听起来只是女儿家的玩闹,但落在有心人眼中,再夸大其词一番,这件事也就不再简单了。
她再如何,总也不会去做这种百弊而无一利的事。
是长大了。
仁宗听着她的话,一时亏欠又有些心酸,“舅舅答应你,以后有事同你提前说一句。”
“日后你若是有事求舅舅,舅舅也都应了你。”
闻言,赵琼华眼睫轻颤。
虽知道仁宗这句的前提定然是不能涉及到江山社稷,但这样一个条件,也足够诱人了。
日后若是用得好,她未必会遇到不可解的绝境。
“琼华谢过舅舅。”
从小她没少把仁宗的好东西都张罗到她的琼华苑,这次她也没多推脱,依言应了下来,起身谢恩。
恰巧今日仁宗手边的事并不急,赵琼华就在金銮殿多留了片刻,陪仁宗话了会儿家常,多是关于她或者是赵淮止的事。
“哥哥最近有事离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也没同我说去了哪里。”
仁宗一边批红,闻言只觉好笑,“总不会是回军中的。”
近来北齐边疆相对太平,赵钦平和赵淮止难得能在京中多留一段时日。
这几日他也听到些许风声,知道赵家在为许家的事奔走,暗中也派了宫中的影卫去协助赵淮止,这几日应该是要有进展了。
“方才舅舅见你在殿门口遇到了锦月,她没缠着为难你吧。”
赵琼华摇头,“没有。”
“七公主只是想让我去赴她的生辰宴而已。”
她想拿出这张拜帖时,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她将帖子给了白芍,而白芍现在在殿外候着。
七公主的生辰是在六月初,仁宗心下算了算,确实是没几日光景就到了。
“你和锦月这么多年来就没消停过,生辰宴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也无妨。”
“到时不许乱砸东西,也不能拆了朕整个皇宫。听到了吗?”
仁宗不由得沉声提醒着赵琼华。
从前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连带着淑妃和贤妃也要被迫掺和进来。
她们两个小姑娘一哭,贤妃再搭腔诉苦几句,一片混乱,直教人头疼。
“琼华知道。”
“那舅舅先忙,琼华就先去翊坤宫看看姑姑。”
仁宗摆手,“去吧,你姑姑念叨你好几日了。”